邵明媚｜|冰溜小鲫鱼

软乎乎的小鲫鱼

邵明媚

窗外北风呼啸，雪花飘飘，附近的道路、树木、汽车都被白雪覆盖，远处的高楼隐约藏在风雪中，抱着琵琶遮面。

银幕上，北京奥运会开幕，冰雪水从天而降，四面冰从地面冒出，一个圆球撞击赛场四周，冰破雪融，许多轻盈的身影在鸟巢的大冰上滑行。 到处都是绚丽的色彩、生动的身姿、优美的舞姿、热烈的气氛、灿烂的笑容……不知怎的，我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我应该还在上小学。 我还记得当时也是冬日，风雪交加，河面上早就结了冰。 那天早上，我坐在温暖的炕上，围着被子看窗花。 是积极的叶子啊。 突然，我闻到了肉碎片的味道，如果什么都没有就进我的鼻尖。 吸了两次鼻子，对了，是扣杀！ 去年三姥爷家叔叔结婚了，我吃了！

这是邻居家娶媳妇，正在办宴会。 当时的农村，嫁妆是冬天。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人与自然蛰伏收敛，休养生息。 度过忙碌的一年，只有这个时候是最空闲的。 不忙于农事，可以专心人事。 公鸡、炖肉、烤猪蹄……丝丝般的香气，像勾魂的手指，勾着我从炕上下来，跑到邻居家门口。 那扇门上，已经躺着几个孩子，看着满锅台的鸡鸭鱼肉正在咽口水。

锅前，穿着围裙忙碌地活着的是两个拿着勺子的妈妈。 我来了，她朝我稍微挥了挥手。 当我走近时，她轻轻地捏了一点猪头肉，送到我嘴里。 刚要开口，我就在耳边想起了妈妈常说的话。 “人穷志不穷”。 我扭头逃跑了。 后面传来了妈妈跺脚的声音。

母亲知道了，眼里含着眼泪，父亲也皱起了眉头。 他默默地下了炕，走到院子里，舀出镐去河边。 山舞银蛇，千里冰封的野外，寒风凛冽，席卷地面的雪掩面，凉飕飕的。 父亲用手掌用力按了按头上的棉帽，轻轻地踏上冰封的江面，小心翼翼地踩了踩，目光四下寻找——水深冰薄、可能有鱼的地方。 他在冰上踏了曲折的足迹后，终于选择了一个地方，用力抬起头，又用力摇了摇。 在接下来的瞬间，冰屑雪白，飞溅……慢慢地，冰上被父亲的镐划破了一个洞，周围裂开了许多花纹，像闪电一样，随着父亲的镙头挥动，裂得更远，裂得更深，清脆的冰裂一声巨大的破冰声，父亲再也不敢摇头，抽身离开，寻找别的地方。

半天后，父亲带着十几寸长的小鲫鱼回来，袖子和裤腿湿了一半，硬邦邦地结了冰。 母亲接过那个小鲫鱼，放进了水盆里。 我们站在锅台旁边，看着妈妈把小鱼们一点点融化在冰块里一只一只地洗，然后倒入油，烹饪锅，煎鱼，加水，熬汤……很快就有了热气，香味也出来了。 我们一次抬起头深呼吸，憎恨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全部吸入了肚子。

鲜嫩的鱼、白鱼汤、拿在手里热腾腾的、肚子里香喷喷的、嘴里香喷喷的。 我觉得这是我至今为止喝过的最好吃的鱼汤。

那只柔软的小鲫鱼，不仅在雪很大的冬日里，还度过了很多寒冷的时期。 大学的时候，在食堂里，家里好的同学在啃鸡腿挑鱼骨，我吃稀饭做馒头的时候，稀饭白汤，让我想起了那个鲫鱼汤。 站在冷风里等公交车的时候，看到嘴里吹出的白色气息，就会想起鱼汤里散发出的袅袅热气。 当我看到手术台上，手术刀因冰冷而闪闪发光的医生，我会想起爸爸割冰求鱼的画面和妈妈握着剪刀切开鲫鱼腹部的画面，然后我会想起自己手里拿着白身鱼汤，身心温暖甜蜜。

有了那只小鲫鱼，人生不再崎岖，时光不再寂寞，岁月不长。 无论何时，都有勇气和力量面对凄风冷雨、风刀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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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邵明媚，1981年3月生，山东烟台人，文学硕士，烟台市文学创作研究室创作员。

壹时号烟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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