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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玛才旦:电影里的西藏只能用来朝圣吗?

来源:头条 浏览:0 2022-12-18 12:57:01

说起西藏,让人联想到“朝圣”,这与电影作品的影响不无关系。 但是电影里的西藏,只能用来朝圣吗? 这些年来,创作者们的态度有所改变。 例如最近上映的涉藏电影,讲述了现代派的荒诞故事。

司机金巴在青藏高原无人区的道路上行驶,撞死了一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羊。 司机金巴感到内疚,想把这只羊送到寺庙里超度。

在路上,他遇到了同一个叫金巴的杀手。 杀手想杀了杀他父亲的敌人马萨。 杀手金巴在中途下车后,消失了。 虽然司机金巴的恋人认为,在现代社会,这件事非常荒谬。 但这件事在司机金巴的心里打转,所以他一定要去找到底。 梦一般的荒诞、充满寓言气质的故事,就这样在高原上慢慢展开。

万玛才旦:电影里的西藏只能用来朝圣吗?

这是继2016年上映的《塔洛》之后,导演万马才旦的新作。 《撞死了一只羊》这部新作,除了导演本人的小说之外,还改编了以下仁罗布的短篇小说《杀手》。

《撞死了一只羊》的剧照

电影上映时,我们对导演万马才旦进行了采访。 万才旦的电影主题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传统与现代、信仰与世俗、身份的失落与探索等现代化的精神困境。 从《西藏三部曲》( 《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老狗》 )到《塔洛》,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冲突越来越激烈。 这其中也包括万马才旦在快速现代化进程中对藏区传统和未来的思考。 在《撞死了一只羊》,万马才旦似乎对藏区的未来有了新的期待。 这次,万马才旦是怎么写下他的西藏之情的?

万才旦,中国第一位藏族导演,被认为是中外电影界最重要的藏族导演。 《塔洛》获得第5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导演提名。 《撞死了一只羊》获得第75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最佳剧本奖。

《撞死了一只羊》和万马才旦以前的电影一样,依然以西藏为背景,但万马才旦首次融入了复仇和杀手等电影元素。 在叙事结构上,万马才旦首次打破了以往的顺叙格局,中间穿插了回忆与梦想,首尾呼应形成了“轮回”叙事结构。 在视觉上,万马才旦运用三种颜色应对回忆、现实、梦想三种不同的时空情境,通过4:3的复古绘画来模糊电影时代,提升形式感。 此外,万马才旦还设置了许多形象和象征符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隐喻迷宫”。

这种形式感、梦感、荒诞感的画面,似乎与万马才旦以前的写实电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2005年万马才旦拍摄《静静的嘛呢石》之后,我们可以在万马才旦的电影中看到伊朗电影,特别是阿巴斯导演对他的影响。 他和很多伊朗儿童电影一样,拍摄家乡孩子的日常生活。 他们大多是非职业演员。 导演的拍摄方法也是半记录的。 因为他想通过影像尽量表现出真正的藏区。 不是别人想象中的藏区。 在《寻找智美更登》中,就像阿巴斯的很多叛逆的电影一样,一位电影导演带着摄制组去寻找比智美更能出演的演员,以此为线索展开了。 我们还可以从松太加、拉华加等万马才旦执导的《西藏新浪潮》中找到伊朗电影的踪迹。 那么,为什么万马才旦在《撞死了一只羊》中,影像风格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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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意改变风格

这与文本本身有关

新京报:与《西藏三部曲》和《塔洛》相比,《撞死了一只羊》加入了更多风格化较强的视觉元素,形成了强烈的荒诞感。 到底是什么因素促使你以影像的美学基调从写实到写实的转变呢?

万才旦:我以前拍的电影都是写实的。 《撞死了一只羊》和我以前拍的电影形成了一定的对比度。 因此,大家可能会意外地觉得我好像有意改变了风格。 其实,我不会有意改变风格。 这和文本本身有关。

这可能和原作小说本身有关。 萨博的小说《杀手》的风格与我以前写的小说相近。 这也是我对《杀手》感兴趣的理由之一。 遇到这样的题材、故事以及讲述方式时,我不会突然想改变影像风格,而是用对应的影像风格。 然后,找了这样的小说拍摄。 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创作的内在一致性。

《撞死了一只羊》,万马才旦著,广东花城出版社2018年7月版

新京报:形式是为内容提供服务的。

万马才旦:是的。

新京报:可以说以《撞死了一只羊》为起点,在你的影像中加入更多虚幻的要素和魔法的要素,开始接近你的小说吗?

万才旦:这也不是在靠近。 确实,我对小说的讲述方式和塑造的形象,接近《撞死了一只羊》。 这部电影以前,我的小说只把《塔洛》拍成电影。 《塔洛》是比较写实的小说。 从《塔洛》,我的很多小说都不是写实的。 所以,以前看过我的小说和电影的人会注意到我的小说和电影有很大的反差。

新京报:你的小说和电影很不一样,有互相影响的地方吗? 你现在还在写小说吗?

万马才旦:我现在还在写小说,但没写那么多。 我2000年以后开始学习电影。 现在回顾一下我2000年以前的小说,其实有很多可以拍成电影的事情。

当然,我学习电影也影响了我的小说创作。 例如,我小说里的谈话方式、叙事节奏和一些设计在我上电影学院后就变了。

新京报:你说你深受80年代中国文学的深刻影响,你能说说这些影响具体体现在哪里吗? 是处于问题意识,还是处于形式?

万才旦:都有。 因为80年代是我文学阅读的年代。 那时,我接触了很多文学作品,包括中国的和西方的。 我一开始接触了很多现实主义的东西,比如革命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等。 形式比较单一。

八十年代初期,许多西方现代文学进入,许多中国大陆作家也写出了类似的、比较实验性的作品。 如余华、阎连科、格非、苏童、残雪等,这些作家都是当时先锋作家的代表。 我先有了这样的阅读经验,然后才慢慢进入写作实践。 我也写了相似风格的作品。 像《撞死了一只羊》这样有点荒诞,是带有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 所以,这肯定不是我突然变了。

2

打破复仇的传统

新京报:在你的其他采访中,《撞死了一只羊》说他关注的是藏区人民生命个体的觉醒,而不是对民族的广泛了解。 我该如何理解这个“觉醒”?

万才旦:我认为这和传统有关。 在《撞死了一只羊》中,电影与复仇传统有关。 这个传统在康巴藏区很牢固。 如果有人杀了你父亲,就必须找到敌人复仇。 这个仇的子孙长大后,要杀了你复仇。 这是轮回的传统,周而复始,从未间断。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传统。 我希望这样的传统能结束。 这部电影讲述了这个传统的终结。 杀手金找到了杀害父亲的敌人,但最终放弃了杀他的想法。 但是杀手金巴很难摆脱这样的传统。 因为这种传统的影响力仍然很大。 对杀手金巴来说,不杀敌人是一种耻辱。

所以,我们可以在电影里看到另一个金巴。 他是司机金巴。 他代替杀手金巴在梦中完成了复仇。 只有打破这种坏传统,个体才有可能觉醒。 所以,我们在电影里也要做一些暗示。 电影的最后,司机金巴在梦中杀了马萨后,他去了天葬台。 他第一次仰望的时候,看到了秃鹫。 这是传统的象征。 当他再次抬头看的时候,他看到了飞机。 这是现代的象征。 最后,司机金巴似乎完全释然了,观众第一次能看到他摘下墨镜的脸,他也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这些道具和表情设计,为电影潮流服务。

新京报:在现代化的过程中,西藏地区变化很大,旧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剧烈变动,也失去了许多传统。 这样的家乡,失去的,遗憾的心情,现代化的精神困境在你面前的电影系列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从《静静的嘛呢石》到《塔洛》,其中冲突越来越激烈。 就像你刚才说的,不知道能不能这样理解,在《撞死了一只羊》,梦中的金巴似乎在现代和传统的立项上达成了某种和解。 这是你对这个问题达成了某种和解吗? 你如何看待在快速现代化进程中,文化传统逐渐流失的精神困境?

万才旦:我觉得这很难说是和解。 进入新时代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每次进入新时代,我们都会遇到很多新问题,比如《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老狗》、《撞死了一只羊》。 这些都应对了不同年代藏区面临的问题。

《静静的嘛呢石》的年代设定很模糊,可能发生在80年代中期或末期的故事。 这可能比《寻找智美更登》、《塔洛》和《静静的嘛呢石》中设定的年代要早。 所以,在电影里,也许可以看到那个年代的一些符号,但具体时代所指并不明确。 在这部电影中,金帕结束了那样的古老传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但这并不意味着新的时代就没有问题。 到了《撞死了一只羊》所描绘的90年代末,我们会发现很多现代的新事物,并不断地进入我们的日常生活。 每个年代的情况都不一样。

《寻找智美更登》的剧照

新京报:被金巴抛弃的传统,有什么具体的或者更深的吗?

万才旦:这部电影里讲的是复仇的传统。 这个传统是轮回。 所以,这部电影也用轮回的结构来表现。 司机金巴第一次撞羊,最后换轮胎入梦,其实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生的事。 在佛教中,生命是轮回。 复仇也是轮回,金巴希望打破这相对血腥暴力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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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体作品

提高文本的开放性和审美性

新京报:你喜欢用对比、镜像、倒影的手法,比如《撞死了一只羊》的上司的爱情和蒙面女孩的爱情互相镜像。 在《撞死了一只羊》中,两个金巴也是某种镜像或影子,在一体的两面,就连影子里的司机金巴,也进入了杀手金巴的梦。 你为什么喜欢用这个手法? 不知道这是谁触发的?

万才旦: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启发。 因为这是简单、直接、有效的表现手法。 在我的小说中,我也经常使用这个手法。 这次在《寻找智美更登》中使用得很多。

两个金巴本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外表对比——车手金巴看起来很强悍,杀手金巴看起来很瘦。 另一个是内在的对比——司机金巴看起来很坚强,但内心脆弱,充满了慈悲。 他把羊撞死了,送到寺院去找和尚念经。 杀手金巴恰恰相反,他有寻找杀父仇人的执念。 这份执念指引着他走了十几年。 故事发展到了最后,这样一个有着强烈执念的杀手,在杀他父亲的敌人年老时反而软弱了,心中充满了慈悲,哭着走了。 司机金巴在他的梦里反而变得暴力了,代替杀手金巴杀了马萨。 这也是对比。

《我的太阳》的剧照

新京报:为什么要用《我的太阳》作为时空转换的中间人?

这和我自己的经历有关。 多年前,我在高原上听到了这首歌。 因为我们听到的是帕瓦罗蒂激昂的女高音。 我们在那种环境下,突然听到藏语《我的太阳》,给了我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 这种感觉深深地留在我心中。

写这个剧本时,我自然想起了这首歌和关于这首歌的记忆。 我觉得把这首歌放在电影里比较好。 这部电影的讲述方式,本身就不“普通”。 加入这首歌的话,电影的荒诞感会更加凸显。

另一方面,我不会直接把这首歌放在剧本里。 我也把这首歌和剧本有点关联了。 司机金巴的女儿和这首歌有对应关系。 在司机金巴和杀手金巴说话的时候,司机金巴说女儿就像“他的太阳”。 所以他喜欢这首歌。 那时的车上可以看到挂着他女儿的照片。

在电影结束的梦里,演奏的是意大利语《撞死了一只羊》。 平时我们可能不会说某种外语,但在梦中,我们也许能听懂某种外语。 用它来强化梦想的荒诞性、不合理性或超现实性。

新京报:你的电影里有很多寓言和隐喻。 就像一个巨大的“隐喻迷宫”。 其他采访中也提到过《撞死了一只羊》的寓言性质很强,你觉得寓言和隐喻对电影的重要性如何? 你为什么喜欢寓言?

万马才旦:寓言本身就有这样的特点。 以前很多人评论我的小说是寓言小说。 我觉得寓言体的作品更好。 虽然这样的作品存在歧义,但可以提高文本的开放性和审美性的可能性,使一个文本拥有很多解读维度。 特别是现实主义的作品,让大家想象的空间很小。 所以,为了加大作品的外延,创作者要做很多设计。

新京报:所以,你ch在创作的时候,会考虑所表达的象征意义,然后再设计符号吗?

万才旦:在主题和意义明确的作品中就是这样。 有时,我在创作时很模糊。 我不会特别强调这部作品的意义是什么。 它本身就很多义,每个观众和读者都有不同的解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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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现在的导演

拍涉藏题材电影的诚实态度

新京报:在你以前的采访中,经常有人问我对藏族导演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他说不想区分民族,想拍《真正意义上的电影》。 但是你的电影从创作团队到题材和内容,包括你喜欢的表达追求的主题、失去的感情、传统与现代冲突的故事,其基础都深深植根于西藏文化中。 但另一方面,你又在追求普遍的艺术表现。 你怎么看这个矛盾?

万才旦:作为创作者,我必须面对我选择的题材问题。 我选择题材是因为我必须好好理解它和它背后的文化。 那就是我选择与这些创立者合作的原因。 可见,以前西藏题材的影视文学作品,大多是以某种偏见或外在的眼光来看待藏族的。

另一方面,无论一个创作者面临什么题材,都必须首先解决创作本身的问题。 《冈仁波齐》是西藏题材作品,但在创作方面与全世界其他创作者面临的问题没有区别。

新京报:你怎么看一个导演的文化身份和他的作品之间的关系? 例如,说到贾樟柯,我就会想到他的芬杨。 你对这样的文化身份感到使命感吗?

万才旦:有使命感。 我身边的很多朋友也对很多西藏题材的作品不满意。 因为,西藏的生活和其他层面的东西很浅,不太现实。 因此,我们希望有真正了解自己民族历史文化的人,能够了解自己民族目前的状况和现状并进行创作。 当然有使命感。 当然,更多的是,我希望作为一个纯粹的创作者介入我面临的题材。

新京报:藏族导演这个标签不会困扰你吗? 例如,可能有人会说因为是藏族身份才关注你吗?

万才旦:没有这个。

新京报:那么,你怎么看出现宣传这样的导演的西藏地区? 宣传的文艺片《阿拉姜色》在内地电影市场深受欢迎,票房过亿。 类似的题材有松太加的《冈仁波齐》。 这部电影的评价很好,但与之相比票房不太好。 你觉得这个现象怎么样?

万才旦:我认为这一切都在变化。 以前,他们多是用一种外来者的眼睛看。 但是,现在发生了变化。 因为出现了很多藏族创作者,所以他们的观点是内在的。 他们的关注点也不同。 比如说朝圣,《阿拉姜色》和《冈仁波齐》看起来是同一个朝圣题材,但关注点、重点有很大不同。

而且,这几年创作者们以涉藏为题材的态度,其实也在发生着变化。 他们希望以真诚的态度对待西藏相关题材,接近西藏文化,了解它。 不是从那样的高度重新审视,也不是带着其他意图的创作。 我们在他们的作品中可以看到这种诚实。

《河》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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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新浪潮”将呈现多样化局面

新京报:你也做了松太加的《旺扎的雨靴》、拉瓦加的《静静的嘛呢石》的制片人。 两部电影都用儿童的视角来表现藏区的人情和地缘,类似于《撞死了一只羊》。 这个表达方式和很多经典的伊朗电影很接近。 我之前说过,你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很享受阿巴斯和其他伊朗电影。 所以,你建议他们用这样的视角拍电影吗? 还是说藏区导演在电影生涯的开始,会不约而同地让伊朗电影吸取养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万才旦:这不是我给他们选择的题材,而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从伊朗电影中吸取养分,也与各种因素有关。 我受到伊朗电影的启发,也是同样的理由。 我以前也想写一些涉藏题材的剧本,但别人说,这些题材操作性不强。 我也慢慢地知道了能拍摄什么题材,我们从什么角度容易切入现实。 这与外界因素有关。

新京报:你也说过现在的藏语电影还处于大侠的状态。 如今,松太加、拉华加等藏族导演也出现了,你如何看待“西藏新浪潮”的未来? 你对藏语电影有什么期待?

万才旦:我相信在创作方面一定会越来越好。 大家对电影的理解也越来越不一样,人才的储备也会越来越多。 创作新人的追求,对电影的审美性和风格的追求无疑也是不同的。 从形式到内容,未来一定会呈现出多样化、丰富多彩的局面。

另一方面,藏文电影也无疑面临着诸多困境。 首先是市场。 中国电影市场还是以华语为主,少数民族语言电影生存难度很大。 当然,少数民族语言电影的市场也在扩大,一定会越来越好。

《静静的嘛呢石》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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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很容易让创作者联想到

新京报:在西藏地区,你的电影影响力如何? 普通藏族观众对你的电影有什么看法? 他们不觉得你的电影太"艺术"了吗?

万才旦: 2001年《永恒的一天》出现的时候,我在藏区掀起了一股电影热潮,很多年轻人也想学习电影。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要说是不是太“艺术”,这是得分不同的观众。

新京报:你想知道你的下一部电影《永恒和一日》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部电影和安吉洛普洛斯的0755-79000有什么关系吗?

万才旦:剧本完成了。 现在正在等待时机。 和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没有任何关系。

新京报:现在的青年导演有什么留言吗?

仙境:电影可能很容易让创作者浮想联翩。 所以,我希望年轻的电影创作者们不要浮现出来。 我希望他们能好好解决创作本身的问题。

作者

:徐悦东

编辑

:榕小崧,覃旦思; 校对: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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