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袁国明
甘家口故居前的汪朗兴致勃勃地说
“爱用”会员与汪朗(前排右四)、刘阳(后排右二)夫妇合影
众所周知,北京市留下了数不清的积淀文化遗址。 为了让在京或来京的朋友能更真切、更深刻、更系统地理解这个“文化中心”的深层含义,本报推出了“北青版”首都文化路线。 我们以实地探访的方式,带领读者勘测这座古老而又崭新的城市,读、尝、感、触、理。 我期待着这样的线条一条一条地缠绕在一起,出现既有温度又有时代感的首都文化地图。
“想给人类送去小小的温暖”的著名作家汪曾祺一生创作丰富,特别是在短篇小说创作方面收获颇丰,对戏剧和民间文学也有很深的研究和收获。 他于1948年进入北京后,随着工作和生活的变迁,辗转居住在首都,给每个居住地留下了不同的创作故事。 10月19日,我们邀请汪曾祺的长子汪朗先生和夫人刘阳女史,带领“爱顾”会员走访汪家几处故居,了解和观察作家的创作轨迹和生活情趣。
当天的行驶路线因交通便利而取消路线,没有按照汪家的居住顺序。 从阜成路甘家口住处到虎坊桥经济日报宿舍,历时3个多小时,我们跟随汪朗夫妇走访了汪曾祺生前的6处居住地。 兴趣无穷,来晚了。 会员们依依不舍地与汪朗夫妇合影告别。 道路两旁的银杏叶已经变得金黄了。
东单三条南侧
花市河泊厂旧居和痕迹不见了
50年代,汪曾祺住在北京的王府井东单三条南侧和花市附近的河泊厂胡同两个地方。 这两座房子随着城市的建设而消失了。 请王朗老师在车里简单介绍了一下。
东单三条24号是20世纪50年代初北京市文联的宿舍,当时汪曾祺在北京文联《说说唱唱》编辑部工作。 现在,东单三条一侧已经改建为东方广场。 汪朗说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位置了。 我记得院子里有一个小洋房,他们家住在西边的房间。
20世纪50年代中期,汪曾祺调任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住在河泊厂胡同,也是单位的分房。 在川泊工厂住的时间不是很长。 汪朗说:“是个老四合院,房子住在北边的房间里,很宽敞。 一个房间大约有十二三平方米。 ”。 多年前汪朗去找旧的,依然记得那所房子的样子,循着记忆找了半天院子,遇到了奶奶,警惕地问汪朗在做什么。 汪朗说是这里的老住户,我爸爸叫汪曾祺。 奶奶突然说,我知道。 当时我们是老邻居,你爸爸一回来就忙于家务,妈妈跷着二郎腿看外国文件。 几年前去了重访,但完全没有痕迹。 几个正在聊天的老人告诉汪朗,不要找。 你说的地方在脚底,变成了道路。 从台基工厂到天坛北门的这条街。
汪朗说,住在河泊工厂期间,父亲很少写东西,但至今仍有一点影响的是散文诗《早春》。 这首诗后来“反右”,成了汪曾祺的罪状。 那里写着:“迎风飘扬的彩旗,就像被束缚的波浪。” 邵燕祥说,几年后,仅凭这一句话,汪曾祺就能成为诗人。 虽然也有不出名的散文,但当时有点影响。 名为《下水道和孩子》,写的是在川泊工厂小巷修下水道时的见闻和玩耍的孩子。 看到的是汪曾祺,文章里的孩子是汪朗。 还有《公共汽车》。 “我的孩子长大了要开公交车,我没有意见”,这也是汪曾祺的亲身经历。 汪朗说,自己小时候上幼儿园是接送老人(汪家是汪曾祺的称呼),“他带我坐公交车时,我总是想看司机,说长大了开公交车。 他觉得很好。 父亲觉得什么都好,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1958年,汪曾祺被下放到张家口劳动,一家人主动搬出河泊厂的房子搬家。 “妈妈再住下去很不舒服”。 从河泊工厂搬走后,汪曾祺在北京成了无房之家。 汪家以后住的房子基本上是他太太施松卿所在公司新华社的宿舍。 汪朗开玩笑说。 “这是我父亲的痛处。 有时妈妈让他有事,他一生气,妈妈就说。 “汪曾祺,你不能生气。 你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住的是我家。 我父亲应该坦率地做什么?"
汪曾祺下放后,夫人施松卿带着孩子们呆在国会街5号的门房里。 “一间黑屋,四五平方米,只能放一个五斗柜、一张双人床。 那时,我们四口人,我上小学是长期住户,妹妹俩周末回来,做了两张长椅、两张木板,把床放长了一点,才睡觉。 ”汪朗说,汪家四口人在门房住了一年左右,又搬到新文化街文昌胡同8号。
新文化街文昌胡同8号
只剩下一个玄关
文昌胡同8号,汪朗给人的印象是父亲从来没有常住过,只是几次回家探亲。 8号是个大庭院,但现在是9号。 老屋只剩下一个大门,个子很高。 汪朗、刘阳夫妇站在门前仰望,一棵大槐树探出门楼。 汪朗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他回忆说,以前院子三面是平房,北是中西合璧的小楼,住着大约20户人家,有公共厨房、水室和厕所。 他们家和另一家组成一个单元,彼此无论有什么动静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汪朗清楚地记得,邻居家有一个自己高年级的女孩,有一天早上五点多朗读了《歌唱祖国》。 他躺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第二年,语文课上老师让他背诵这篇课文,他早就听了,所以什么也没做就背了。
汪朗清楚地记得父亲第一次探亲的时候。 我想是1960年的春节。 一大早他就到家了,打扮得像只土猴子,兴奋地跟妈妈说了劳动情况,说在那里冬天要去厕所挖大粪。 妈妈觉得很奇怪,居然说脏话! 父亲说没关系。 用冰的碎片,一掸就下来了。
还有一年夏天,汪曾祺回北京找工作,停留时间很长。 汪朗回忆说。 “我们家没有点火,只是在食堂吃。 爸爸回来的时候,店里很少卖蔬菜,所以包了茄子馅饺子,非常好吃。 妈妈是个热心人,又包了一次请同事来吃,结果砸锅做汤饺子都散了。 我想和妹妹中午赶紧回家吃饺子,所以吃了一碗汤。 父母总结了经验,说面不好不粘。 ”
这一时期汪曾祺的创作很少,汪朗也很少听他谈起写作,但下放劳动积累的生活,无疑为他的今后提供了许多创作素材。 “他在张家口的经历还有《七里茶坊》这样的经典作品,写下了冬天挖冻屎的经历,有人认为那是他最好的小说。 他在果园工作时写的《葡萄月令》也是美文。 ”
汪朗坦言,自己也曾在农村工作过,收工比狗累,也没什么想法,但父亲在艰苦的体力劳动后,感受到了对生活的美,能用那么纯美的笔法表达出来,实属罕见。 “如果顺利的话,写一篇美文就行了,但他是在累了一天之后写的。 ”汪朗的感慨也引起了会员们的共鸣。
国会街5号宿舍变成了绿地
从文昌胡同走去宣武门国会街5号。 路过汪朗经过的小学石驸马很小,旁边石驸马二小,原为郡王府。 也就是说现在的实验是两小的。 汪朗告诉大家,自己对这里的小巷很熟悉。 小学同学都住在这一带。 但新文化街原叫石骧马街。 因为这里住着石姓的驸马,新文化街后来改名了。 他看到门洞,突然问夫人刘阳。 “这是我们少年的家吗? 好像变了。 ’他们作为新华社的子弟在里面吃过或学习过。 “我们也几十年没来了。 我只是偶尔开车经过。 ”
1961年底,汪曾祺回到北京,家人随后搬到了回国会街5号的新华社宿舍,这次换了房间。 “这也是比较标准的中西结合式四合院。 从玄关进去是影子墙,东西西南三面是平房,北侧是两层小楼。 ”汪朗回忆说,“一进大楼,左右手各有一个大房间,一个房子住。 上了楼梯,左右手各有一间套房,家人也住在里面。 ”汪家在楼上靠东的一套房里,有两个房间,每间不到10平方米,全家人都住在里屋。 “房间里有三台横七竖八的床,外间有写字的小桌、藤椅、吃饭的方桌、长椅、书架。 冬天生炉子,下面有一个包着铁皮的方形大托盘,以防炉灰掉在木地板上。 ”汪朗的回忆。
在汪朗的印象中,父亲在国会街5号写的并不多,京剧《王昭君》就是在这里写的,也是他从张家口调到北京京剧团创作的第一个剧本。 演出时,剧团要求汪曾祺把剧本的歌词、台词等用蝇头小楷写在玻璃纸上打字幕。 汪朗说:“以前演老戏只是歌的部分有字幕,没有对白。 领导可能觉得他很会写字,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他很认真,一定是晚上90点以后,等街上没有车了再开始动笔。 因为车过了那座小楼的地板就会摇摇晃晃的。 ”
这无疑是一部优美的书法作品,一位摄影家观众看了演出后对幻灯片字幕产生了兴趣,专门来找汪曾祺切磋书法。 “他这一段主要是演戏,我还在家里看过他写的《凌烟阁》剧本。 ”汪朗说,这个剧本没有上演,之后也没有找到。
汪曾祺喜欢聊天,没事就上附近的城墙,找一个早起发声的空闲日子。 汪朗戏称“胡说”。 汪曾祺也很爱喝酒,但这件事汪朗说起来觉得“很不好意思”。 宣武门教堂外,摆着卖葡萄酒的居酒屋。 汪曾祺让儿子去买酒,用医院的输液瓶买了两三瓶,说:“那是劣质酒,他也喝。” 汪朗笑着说,上中学的时候,开始有人卖白酒了。 同学经常来他家玩,认识老人。 有一次,同学兴奋地找到汪朗说。 “我看到你爸爸从酒馆里出来了。 把瓶子放在屁股后面,好像晃晃悠悠地喝多了。 让汪朗羞愧不已。
现在这里也被改造成了绿地,老屋无痕。 几个旁听者听到汪朗谈到酒馆,唤起了记忆,纷纷插嘴。 “对了,那瓶酒是一分钱一分货。 “是啊,一毛七毛比较好。 ”听到大家都在笑,汪朗也笑了。 “当时我父亲也是。 即使认识不认识的人也能一起度过时间。 ”
汪曾祺的很多好朋友,比如朱德熙、李荣,都来过国会街。 过了马路,马上又吃了一碗烤肉串,又放回一盘烤肉串,吃了几块芝麻点心,有时还有红豆粥。
说起兴头,汪朗曾有一次“得罪”北大中文系教授朱德熙。 这个“不说的秘密”更引起大家的兴趣,汪朗说:“朱德熙平时很少来,一般老人去北大看他。 从那所学校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来了,觉得很奇怪,“你怎么来了? 这次我家老人和奶奶都不高兴了,骂了我一顿狗血。 我说不行,好像不欢迎人。 虽然说了很惊讶,但并不是不欢迎。 我很后悔,大哭了一场。 以后别说那种话了,挨过骂就足够了。 ”一位会员说:“朱德熙有什么反应? ”。 汪朗答:“人一点也不生气。 那是有修养的人。 ”
北京京剧团离这个家很近。 汪朗还记得“文革”初期和妹妹去团里看大字报。 去了也没看到什么,但听到了巨大的咳嗽。 后来,我看到父亲穿着黄色的棉袄出来了。 汪曾祺见到儿子很奇怪,问他来干什么。 汪朗先生看看你有什么“犯罪”。 汪曾祺说,那你看。 转身走了。 汪朗想起父亲当时的遭遇,正在和别人搬运剧团冬天加热的煤炭。
汪曾祺情调还很强。 国会街5号院子里有两朵海棠花,花开的时候把树枝伸到窗台上,静静地折下两朵插在家里的大圆瓶子里慢慢欣赏,闲暇时画两幅画。
“人家给他的茶叶,箱子是木头的,上面细致地画着菊花,有点意思,但早就没有了,谁也没当回事。 ”喜欢创作,不想给生活留出空白,是儿子汪朗给当时父亲的注脚。
住在甘家口阜成路住处的时间最长
1965年底,全家再次搬家,搬到阜成路南1楼5门9号。 站在楼下,汪朗仰头数着。 “第四层,那就是我们原来的家,也是妈妈单位新华社的宿舍。 ”
汪家在甘家口一直住到1983年,其间参加过《杜鹃山》等京剧现代戏的创作。 80年代重新开始创作后,被读者熟知和喜爱的小说作品《骑兵列传》《受戒》《大淖记事》《岁寒三友》0055-7900000也写进了这里。
王朗告诉我们,那个时候,家里一共五口人,家里是小两口人的房子,南边的大房间,十三四平方米。 是北边的一个小房间,不到10平方,入口是小大修,有厨房、厕所。 家里只有一张会写字的小三桌,放在一个小房间里。 这里应该是父亲在北京住得最久的地方,条件已经改善了。
新华社的分房当时很有意思,汪朗回忆说,标准完全按照人口,“我们住的单元规定是四人一定额,我们家五口人,很多人,把我搬到楼下和三口人住在一起。 ”。 汪朗那年很痛苦,不愿意去别人家睡那张床,说不去尽量不去。 就这样住了两三年,1968年汪朗插队山西,回来后第一次不和人掺和,经常在家打地,睡钢丝床。 亲戚来了更热闹了,在过道和桌子下拥挤不堪,“也来了。 ”汪朗说。
汪朗1978年通过高考,考上中国人民大学,本来可以住在学校,但他希望住在家里。 妹妹兵团生病回来了,妹妹在工厂工作,很拥挤,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妹妹三班倒,上夜班前得在小房间里睡一会儿。 那时,老人习惯写东西,我妹妹睡觉的时候,他进不了家门,在门里闲逛。 后来他说:“几点了,汪朝该起床了? ’我问。 我们说‘太早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决定不了。 妹妹一出门就冲进去,展开纸写。 ”汪朗那真叫笔疾书。 他戏弄爷爷说老人没有地方写东西。 就像抱着蛋的母鸡找窝一样。 后来,家人叫老人“生蛋鸡”。 汪曾祺一开始不认,后来也跟着闹了起来。 “你们别闹了。 我忍着鸡蛋。 我会给你们下大金蛋。 ”逗得家人哈哈大笑,汪朗喜欢“这不大不小”的家庭气氛。
在甘家口,汪曾祺还写了许多关于居住地的文章,还有小说、散文、旧体诗。
有一部小说叫《天鹅之死》。 汪朗记得很清楚。 写的是1980年前后从玉渊潭飞来的两只天鹅被枪杀的故事。 汪朗读起来,文风有点偏离父亲一贯的风格,感情显得过于外露。
汪朗回忆:“那时玉渊潭公园不收门票,自由出入。 老人除了写支票之外没事,经常早上起床去公园散步。 他大概目睹了这件事吧。 他非常生气,认为人们对善美的心都被折腾得荡然无存。 《天鹅之死》应该是在这样的感情中写的。 ”这个阶段写的散文也很多,有些篇是散步时的偶然。 “他喜欢无所事事地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遛鸟、养蜂、钓鱼,从中获得了创作灵感。 ”
蒲黄榆路9号楼的房子还在,别人住
1983年夏天,汪曾祺一家搬到蒲黄榆路9号楼,到1996年初住了12年多。
刚搬家的时候,蒲黄榆路周边都是菜地,“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三座塔,但在这里老人住得比较舒服。 ”汪朗说,房子是小三居,总面积不到50平方米。 舒适的地方是他终于有了书房。 卧室也是兼的,虽然小,但有书架、沙发和比甘家口机大一点的桌子。
这一段是汪曾祺创作的另一个高峰,写了大量的散文。 第一部散文集《蒲桥集》,得名于蒲黄榆、玉虾桥,以及《榆树村杂记》。 汪朗认为《蒲桥集》是父亲散文选本中最好的。
这个地方也接待了很多文化名人。 经常来的是作家邓友梅和林惠澜,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他们有的坐公交车来,有的骑自行车。 汪朗想起林斤澜骑着女儿的小自行车过来,喝酒聊天。 “林叔叔一喝酒脸红,所以经常脸红扑扑地坐车去。 ”
美国作家聂华苓来过,台湾女作家陈映真也来过。 朱德熙最后一次回国时,汪曾祺接待家宴,烤葱油芋。 朱德熙很喜欢,平时不认真笑的他吃了很高兴,对太太说:“你不会吃了吧? 那都是我的。 ”把盘子拿到自己面前,吃得干干净净的。
汪朗还想起,没有抽油烟机,厨房里只有一个排气扇,时间长了满身油污。 刘阳很爱干净,总是在厨房里忙着收拾。 汪曾祺夫人施松卿看到儿媳妇净干活,就说:“小刘,来聊天啊。 总是在那里工作,一点爱好也没有。” 刘阳在心里嘀咕。 “聊天,厨房脏得像猪圈,没人管。 哼! ”汪家搬家后,进来了一个新住户,马上对外宣布: 汪曾祺的文章写得真好,他们家的厨房真油腻!
虎坊桥福州馆前街4号楼最后一天
虎坊桥福州馆前街4号楼是汪曾祺生前居住的最后一处。 1996年春节后搬家,1997年5月去世。
在虎坊桥上,汪曾祺心情舒畅,但精力逐渐减弱,画画的比以前多。 他有真正的书房,而且有很大的图案,是合作送给他的。 他可以展开画,画尺的宽度也可以放大一点。 但汪朗说,手里基本上没有画得好的画。 因为老人有特点,出版的书舍不得送人,画的画随便寄。 “他经常自己寄。 例如,第一次来找他约稿的人,看到他喜欢,就说我把画发给你吧。 我妈妈有时说,曾祺,给别人寄本书吧。 他无论如何都要一脸讨厌,磨磨蹭蹭的。 ”汪朗分析说,画是在纸上稍微加点颜色,也许你以为是自己画的,但也可以不太重视。 送书的人知道你看不看?
汪曾祺画画经常受到“批评”。 汪朗说,孙女和孙女都觉得他的画太不像了。 有一次孙女去琉璃厂,发现了一个工艺品小鸟巢。 两只小鸟站在窝边,形象非常好。 孙女把它买回家送给爷爷,说:“爷爷,你的鸟太不像了。 请沿着这个好好画哦。” 汪曾祺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鸟巢接到书架上,但怎么画还不知道。 “头两年,我在家里整理东西。 那间鸟舍还在。 ”汪朗说。
汪朗想起父亲的最后一天,“身体不太好,戒酒了,但很快就萎了。 在那之后,我们说想喝就喝吧。 不如说,为了让他舒服地活下去,不要一窝蜂地和时间对上。”
有点遗憾的是,在虎坊桥的新居里,有自己的书房,总之能稍微伸展一下手脚的汪曾祺,留给他生命的时间太短了。 汪朗感慨地说。 “他走的时候,脑子还清醒着,应该能写点什么。 幸运的是,读者能得到他的认可,作为作家能受到这样的待遇,真是太好了。 ”文并摄/本报记者王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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