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庭关系领域,我们经常提到三角形。
三角关系到底是什么?它看起来像什么?
三角关系是指当两个人发生矛盾时,自然会引入第三人,形成三角态势,稳定两个人矛盾引发的危机。因此,当父母之间出现不和时,最容易加入进来并给他们带来平衡的是孩子。
铁三角中孩子最典型的标志就是缺乏分化。也就是说,分不清感觉和理智,分不清的孩子,往往会把父母的感受当成自己的感受,把父母的经历当成自己的经历。
这是人际关系的重要理论。很多东方学者认为是西方文化的产物,因为西方文化重视孩子的独立性,把孩子早早赶出家门。东方文化注重家庭,以家庭团结互助为准则。
事实上,三角理论在西方并不容易被接受。其创始人默里鲍恩(Murray Bowen)曾因过于关注理性、不理解家庭纽带的重要性而受到批评。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仍然不得不为分化理论辩护。
代替父亲位置
三角理论支持情感独立,而不是身体独立。
陷入三角关系的孩子总是担心父母关系出现问题,这是从小养成的一种心态。
父母之间的不和谐,孩子的眼睛,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全感,总是呆在家里,甚至产生各种症状,创造了和父母呆在一起的理由。
我之前并不是鲍文的“粉丝”,但自从回到亚洲工作后,我发现90%以上的孩子问题都与三角关系有关,我不禁相信。
这些孩子患有进食障碍、思维障碍、抑郁、拒绝上学以及各种奇怪的精神和行为问题。
在讨论之初,他们的抱怨大多来自学校或同龄人的压力,但很快发现,这些孩子的情绪与他们的母亲或父亲密切相关。
刚认识一个15岁的男孩,半年不肯上学。他说他不同意学校的制度,但他最不同意的其实是他的父亲。
他和父亲谈话的语气和态度充分反映了母亲对父亲的不满。
母亲抱怨父亲是个大男人,但儿子比父亲更有权威。父亲被认为是家庭中的恶棍,实际上在家庭中没有地位。当儿子代替父亲时,他在学校和朋友都无法管理自己。
三角关系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上面的例子只是其中之一。
一般来说,孩子都陷在大人的矛盾中,不自觉地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很多时候,他们会特别和父母结盟,带着其中一方去追另一方。
一位患有厌食症的女孩说:“我认为男人应该承担起保护妻子的责任,在别人面前为她辩护,而不是嘲讽她;我父亲不能扮演丈夫的角色,所以我必须袖手旁观我母亲的身边,即使她不讲道理!”
另一个拒绝学习的男孩对我说:“我必须呆在家里看着我父亲,因为我母亲不能告诉我父亲戒酒。我不在他就不喝,我也不能去上课!”
回家看家是很多拒绝学习的孩子心底的想法。一位因抑郁症辍学回家的女大学生说:“我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能好好相处。这是我家的‘原因’。当我妈不想招待我爸那边的亲戚时,她会说‘我女儿要去上课了,然后她会带我上街。’爸爸宁愿每天晚上出去和朋友应酬也不愿意回家,妈妈会对他说:“我女儿病了,她想让你回来,爸爸就回来!”
孩子支撑父母
很多只爱孩子不爱对方的父母会不自觉地扣孩子。
押,成为维持他们关系的基石。
我画了一个正三角形,向一个孩子解释三角关系的理论。她纠正我说:“不是这样的!” 然后画了一个倒三角形,解释说:“你画的是他们两人支撑着我,其实是我在下面支撑着他们,因此更累!”
也许 10 岁的浩浩给我们一个最正确的理由:问他为什么不去上课,他说:“因为我的家人比上课更重要!” 他又示范妈妈与祖母势不两立,两人怎样紧拉着他,他对父亲说:“过来,过来,让她们拉着你,这样我就自由了!”
道理很简单,父母因为避免矛盾而不愿面对的问题,孩子往往就取而代之,为一方甚至双方出手。
这形势不单止于孩子,其实成人也同样可以继续卡在父母的三角关系上,即使成家立室,自己的心态仍然系在父母身上,无法建立自己的家庭。
这都是临床的例子,要协助这些孩子或成人,就需要了解他们在关系上的纠缠。
当然也有文化的角度,但关键不在于孩子是否需要分化,而是如何分化?
我们在做家庭评估时,很快就可以看到家庭的铁三角,而卡在三角关系的孩子,也往往对家庭问题观察入微。
问题是,他们对父母的矛盾了如指掌,谈起父母时感觉比父母更“年长”,但是长年扮演着维持父母的角色,自己也依赖了父母,反而没有自顾的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比自己年龄要处理的少很多。这种情况,我觉得在东方文化更为严重。
分化的道理,并非叫人不理家庭,其实有了独立的思考和情感,才有空间与家人建立健康及适合年龄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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