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刘彻,作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一生功绩震古烁今,鲜有人能与之比肩。但对于汉武帝晚年所发生的“巫蛊之祸”,历史上却是猜测颇多;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因为汉武帝晚年性情大变,思想固执且多疑所致;但不是说“人老成精”吗?况且从汉武帝给刘弗陵的安排看来,他似乎也没有“老糊涂”啊。
所以说,“巫蛊之祸”发生的动机和原因,值得让人深思,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或者说,发生在古代宫廷中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简单的。而且从“巫蛊之祸”的受害对象看来,汉武帝刘彻似乎更像是利用这件事来打压豪族,方便儿子继位,基本性质和明初的“蓝玉案”差不多。
话说,这“巫蛊之祸”爆发后,前后共有数万人因此而死,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其中包括当时最显赫的丞相公孙贺父子、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等,显赫一时的卫氏豪门在汉廷内部的政治盟友损失殆尽;随着霍去病的儿子霍嬗暴毙、卫青的另外两个儿子卫不疑、卫登后来因酎金失侯,卫氏豪门彻底烟消云散。
因为这种种举动,让人不免将“巫蛊之祸”牵扯到汉武帝刘彻对卫氏的忌惮上来,如果以上这些人的证据还不够充分的话,那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和侄儿刘据的身亡简直就是坐实了这种猜测。卫子夫应该是汉武帝时期受宠时间最长的皇后,除了她自身的温婉和知书达理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卫青和霍去病这两个强力外援。
霍去病早逝就不多说了,但卫青自崛起后,长期担任汉朝大将军之职,被奉为大汉战神,有他在,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四海皆平;况且卫青因为姐姐的缘故,对汉朝以及汉武帝忠心耿耿,权重而不结私。而太子刘据也因为卫青这个舅舅的存在,所以地位稳固。但是自卫青去世后,这一切就变了,关键是因为卫氏的权势太大了,甚至到了可以撼动王室的地步。
而汉武帝所安排彻查此事的人也是很巧妙,因为这人就是江充,江充和卫氏及太子有旧仇,卫氏倒了,太子自然也不能幸免,这江充派人搜查,结果在太子刘据和皇后卫子夫的宫中“找”到很多木人,太子刘据知道父亲已经“疯”了,为求自保,他私自起兵,矫节捕杀江充,又发宾客士卒与丞相刘屈氂等战长安市内,导致长安大乱。
但因兵力不足,加上本来就是私自起兵,战败只是时间问题,在不敌的情况下,刘据选择了逃走,并藏了起来;汉武帝知道后大怒,诏遣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奉策收回用以帮助刘据起兵、象征皇后实权的皇后玺绶。卫子夫因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以死明志,自杀身亡。而刘据后来在被发现后,也是拔剑自刎,而且刘据的两个儿子也在期间遇害。
在该死的人都死了后,汉武帝刘彻才姗姗来迟的上演收官大戏,他任命田千秋为大鸿胪,并下令将江充满门抄斩,将苏文烧死在横桥之上。曾对太子兵刃相加的人,最初被任命为北地太守,后也遭满门抄斩。汉武帝怜惜刘据无辜遭害,便特修一座思子宫,又在湖县建了一座归来望思之台,天下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很悲伤。
经过此次大乱,曾经权势滔天的世家豪门已成过眼云烟,而汉武帝只不过稍作弥补,加上一纸“罪己诏”便让这些事顺利过去,却是忘了死去的数万人以及被牵连的数十万人。但不管怎么说,大汉政权更加稳固了,不破不立,没有汉武帝刘彻的下狠手,估计也就没有后来霍光辅佐汉昭帝和汉宣帝的荣耀吧。
但有一点让人想不懂,汉武帝刘彻都怜惜刘据无辜遭害,而且据记载,刘据性格仁慈宽厚、温和谨慎,为政以德,深得民心,却是不知他的孙子汉宣帝刘询继位后,为何要追谥他为“戾”;要知道“戾”是恶谥中最差的几个之一,而且古人比较慎重,一般只有极端仇恨才会给这么极端的谥号。
比如明景帝朱祁钰突然驾崩后,被哥哥明英宗朱祁镇追谥为“戾”,这是因为仇恨的缘故;那刘据呢?实在找不到理由,根据《谥典》,有三种情况可以给予“戾”谥号: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不思顺受”,但是显然没这么简单,究其原因,还是刘询恨这个祖父。
刘询的童年很悲惨,襁褓之时就被收入郡邸狱,后来是在很艰难的情况下长大的,你说这刘询怎么不恨刘据?而且刘据不去向刘彻解释清楚,坐等刘彻的判决,反而是私自起兵,尤其是在长安城起兵,就算你刘据是清白的,但私自起兵依然是重罪;如果刘据不起兵,事情尚有转机,但起兵后,事情性质就完全变了。
总之吧,无论是出于对祖父刘据的恨也好,是出于对刘据的真实评价也好,是对后世的警示也好,总之,汉宣帝刘询最终还是将祖父刘据追谥为“戾”,因为刘据从未当过皇帝,而且刘询也没有尊他为皇帝,所以后世都称刘据为“戾太子”,这待遇,比起朱元璋的儿子朱标来,那真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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