嬲,发音niǎo,象形字,表示亲近、亲热、纠缠、肌肤粘贴鬓发厮磨的状态,也可指戏弄、逗耍、理睬、干予等等,也意指两性行为。四川方言中说形容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关系状态叫做“撩家”,其实准确写法应该是“嬲家”!这个“嬲家”主要用于非正常男女关系。那么,为什么说女皇武则天的内宰相上官婉儿败在这个“嬲”字上呢?接下来,由作者带着大家从陕西省咸阳考古发现的死于唐隆政变中上官婉儿的墓穴开始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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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墓的发现,震惊了全国历史、考古界,一时间让我们大脑中数次浮现出电视荧幕上各种各样的上官婉儿艺术形象。那么,说起上官婉儿我们就知道她是一代女皇武则天身边的宠臣,专掌起草诏令,其才华和政治地位在当时武周堪称内宰相。
女皇驾崩后,被女皇儿子唐中宗纳入后廷封为昭容,在当时中宗后宫除了韦皇后外,妃位空缺就只有上官昭容,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仅次于皇后地位的后宫二把手,加上继续掌管着审阅奏章、起草诏书的权利,上官婉儿的权势达到顶峰!最具标志性的两件事情足以证明如何权倾一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妃位身份在长安拥有自己的私人宅院。第二件事是点评审阅天下文人学子的作品,天下文人雅士纷纷入朝投奔,也成就了上官婉儿文坛领袖的地位!
据《旧唐书》描述,上官婉儿在权力最顶峰或者说事业最成功的时候,首先是与女皇男宠张昌宗有染,接着在唐中宗时期又与当时的权臣、女皇的侄儿武三思通奸,最后还与宰相崔湜私通,一个女人前后同时与多个男人“耍朋友”,活生生的一个“嬲男高手”,所以在史书上,上官婉儿得到了一个“秽乱宫闱”的定论,个人也给后人们留下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形象。那么,为什么又说上官婉儿败在了一个“嬲”字上呢?那就首先要探讨一下她为什么要去“嬲”?而且一嬲就是几个的问题。
众所周知,上官婉儿正因为凭借才华,才让她走进最高权力周围,也正因为才华,才让她有条件有资格参与最高权力的角逐。在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她的才华又来源于哪里呢?答案很简单,来源于她的祖父上官仪。上官仪是唐太宗时期的科举进士,以全国第三名的成绩得到太宗赏识,就职于门下省,先后负责过皇帝诏书的起草。唐高宗即位后,官至宰相。除此之外,上官仪还是诗人,他开创的"上官体",以清熟、规范、严禁的风格对唐朝诗歌的规范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上官婉儿出生于这样的诗礼大家,拥有出众才华不难理解,而且上官婉儿继承和发扬了祖父"上官体",并凭借其政治地位成为了当时文坛的重要领袖之一,也对唐朝诗歌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当时的朝堂之上,上官婉儿的文笔文采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作为一个正常人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即使不冤冤相报,但是能成为这种人的近臣、宠臣恐怕很难做到。而上官婉儿却做到了!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上官婉儿的内心的阴暗一面。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行为选择呢?那还是她成长环境影响的。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曾经是关陇集团长孙无忌的爪牙,在唐高宗和武则天夫妇联手从关陇集团手中夺回皇权的过程中,上官仪就已经或多或少地卷入了这场政治斗争中,其导火线就是上官仪与太监王伏胜直接参与废武皇后而起草诏书事件,最终成为唐高宗的政治牺牲品,酿造了上官家族的满门灭族之祸。
那次事件中,上官婉儿尚在襁褓之中,也许是武皇后惜其上官才华而留下了上官婉儿,与其母收入宫中为奴。说到这儿,我们就可以知道,上官婉儿的童年在有条件继承上官体的同时,又过着下人备受欺凌又充满内心矛盾仇恨的日子,这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她失去了祖父为核心的上官家族权力的庇护,她为了出人头地又必须依靠权力,而她的权力支撑来源与其他宫廷贵族女子又有所不同,她不能是自己的亲缘关系。这种矛盾心理下,就形成了上官婉儿一生搞政治投机,寻找权力依靠又惧怕权力的行为表现。同时,在那圣母神皇称帝的武周代唐、韦后乱政专权、李隆基与太平发动唐隆政变扭转乾坤等错综复杂变幻莫测地政治动荡环境下,又强化和放大了上官婉儿的那种矛盾性格,也就形成了她的八面玲珑!
所以,我们就更容易理解她为什么会成为武则天的近臣,为什么要嫁给唐中宗当妃嫔,继续掌管诏令起草大权,为什么在武三思权倾一时的时候越过道德底线与其私通,为什么在韦后政变后又投靠帮其起草传位诏书,为什么又同时留下太平公主的信函在李隆基攻入皇城的时刻拿出来表功?这一系列举动都暴露出她惧怕权力又到处投机依靠权力,一生当中一直在依附权力而活,从未真正意义上象武则天、太平公主那样直接拥有权力。这是她成功的因素也是她失败的根源,也就演绎出了她跌宕起伏的传奇一生,也就不难发现在女皇驾崩失去靠山后上官婉儿才开始了她的“嬲男”政治模式。
也许是那个八面来风的开放时代,让唐朝的女子有一个施展才华相对宽松的环境。也许是武则天女子称帝大大地刺激了一批宫廷女性,不管有能力还是没能力的女人都想去学女皇武则天,让那个时代富有红妆味道!上官婉儿也是那红妆时代的历史流星,从历史长空一夜划过,留下了千年的闪烁。
然而,上官婉儿的成功有其祖父上官仪的造就,而她却又没有从她祖父身上吸取教训。什么教训呢?那就是不要玩政治!上官仪的诗人身份只是第二身份,兼职身份,他真正的一生目标却是为官为宰从政。上官仪小时候生于江都,父亲为隋朝官员,后在宇文化及杀害隋炀帝政变中被杀,上官仪是被人偷偷藏匿而躲过死劫。可以说,上官仪与上官婉儿的童年极为相似,都是悲惨的童年时光磨练了自身的坚强意志,也历练了高超的文学才华。可是,上官仪官至宰相参与政治却活动死板,不懂得与时俱进,最后判断失误死于政治斗争。他在太宗时期投靠了长孙无忌为核心的关陇集团,为他的仕途起到了巨大的促进。
唐高宗即位后,唐高宗是想成为独断乾纲的皇帝,就需要从关陇集团手中夺回权力,这是历史趋势和必然,上官仪却不懂得转变政治角色,在武皇后问题上处处发难,在长孙无忌倒台后仍在强弩之末地挣扎。这比起当时振臂一呼"选皇后乃皇帝家事"的李绩来说,上官仪就严重缺乏政治悟性,看不清楚当时中国从贵族社会向官僚社会转型的历史必然趋势!
而上官婉儿也是相类似祖父的情况。她参与政治,在唐中宗李显复唐的政治斗争中她选择正确,延续了她武则天时期的权力,而且也成为了中宗妃嫔。可是,她在韦后做女皇梦的时候,又参与了韦后的政变,最后判断失误死于李隆基的政治匡扶斗争中,这里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上官婉儿几乎在重演她祖父的历史悲剧,祖孙两代都是死于政治非命!
所以,也就成为上官仪写诗没有李白杜甫出名,从政又不及长孙无忌威望高的情况。这再次说明了,大部分文人骚客从根本上讲是拥有浪漫主义思维,严重缺乏政治头脑的,归根结底不属于一个政治型人物,不适合从政。电视荧幕上的上官婉儿形象并不是那么正面,人是复杂的,以上才是一个真实的上官婉儿形象。
今天, 上官婉儿墓已经发现,我们更加密切她的墓志铭内容,这对我们走进上官婉儿,研究唐朝历史有着很好地参考价值。谨以此文深切缅怀一代女相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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