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的情人(杜拉斯经典语录)
1929年初春的一个早晨,杜拉斯的爱人,15岁的杜拉斯,独自站在湄公河轮渡的甲板上,两只细长的手肘撑在船舷上,望着湍急的河水,若有所思。母亲告诉她,她一生中从未见过像湄公河这样凶猛的河流,它在一望无际的平坦土地上像地球倾斜一样干涸。南越是一个炎热的国家,没有季节,没有季节,单调,疲劳。
杜拉斯穿着一件旧的棕黄色丝绸衬衫,已经破旧,几乎是透明的。没有袖子,领口很低。我在腰间系了一条哥哥系的旧腰带,脚上穿了一双金色绑带的高跟鞋。这双高跟鞋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穿。它们又美又漂亮。她以前穿的是平底的白色帆布跑鞋或者运动鞋,和这些高跟鞋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戴着一顶玫瑰色的男士平沿帽,上面有一条黑色的宽丝带。这种帽子当时西贡的妇女和女孩都不戴,当地妇女也不戴。杜拉斯之所以喜欢戴这顶帽子,是因为她觉得在这顶男式帽子下,她纤细柔弱的身体似乎变了一个模样。这种高度不成比例且对比鲜明的服装很容易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激发他们的欲望。
杜拉斯有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头发又软又重,像铜一样,一直垂到腰部。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说你的头发很漂亮。杜拉斯不太喜欢这样。她认为言下之意是她不漂亮。她宁愿人们看着她的脸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不管你笑不笑,都很美。
杜拉斯涂了粉掩盖脸颊上的雀斑,涂了暗红的口红,就像樱桃色一样。
杜拉斯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英俊的男人坐在一辆崭新的黑色敞篷车里看着他。这个人穿着西贡银行家独有的浅色柞蚕丝套装。杜拉斯早就习惯了各种肤色的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虽然她只有十五岁,但她能理解自己非常迷人和美丽。男人总是喜欢看到有魅力又漂亮的女孩,无一例外。
女人的美不在于衣着,不在于仪容仪表,而在于能否激发男人的欲望。一个女人,只有在渴望她的男人眼里,才是华丽的,光芒万丈的,独一无二的。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瞬间激起他的欲望,这就是一见钟情。
那人从车上走下来,抽着英国香烟,慢慢向这边走去。可以看出他胆小。他的脸紧张得没有笑,就在十几米远的地方,仿佛走了半个世纪。最后,他来到她身边,用颤抖的手拿出一支烟,请她抽。她板着脸告诉他,声音很冷,我不抽烟,不客气,谢谢。
她没有说,滚出去,离我远点,这增加了他继续搭讪的勇气。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是哪里人,杜拉斯的情人?她说,我是沙里(南越小镇)女子小学校长的女儿。他想了一会儿说,我听说过校长的妻子。她投资了一块地,运气不好。是这样吗?她说,是的,是的。他说,你的帽子很合适,很合适,很独特。
杜拉斯发自内心地笑了。看得出来,这位先生不是一个有经验的情人。他是如此笨拙和可爱。她看着他问,你是谁?他说,我住在沙里,有豪宅和蓝色游泳池。他是中国人,他的家乡在中国北方的抚顺。杜拉斯知道,他是少数几个华裔金融集团的成员,这些金融集团控制着南越广大居民的房地产。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想让我带你回西贡,带你回家吗?
她同意了。
她上了黑色的车,车门紧闭,恍惚间,一种悲伤和倦意突然出现。湄公河变暗了,雾在扩散。他告诉她,他在巴黎学习了两年,他的生母已经去世,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的父亲非常富有。
从那以后,他每天开车去学校找她,带她回宿舍。一个周四的下午,他来到她的宿舍,用一辆黑色的车带她,来到他在河堤上的公寓(地名,距离西贡两公里,当时中国人住的地方)。他低声疯狂地说他爱她。她没有回答。她本可以说她不爱他。
大海是无形的,无与伦比的,简单的。
当他们走出公寓时,杜拉斯突然发现自己变老了。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说,你累了。
他们走进一家有几层楼的中国酒店,找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他告诉她,他的父亲通过为当地人建造房屋发了财,拥有300多处房产和几条街道。她说盖房子可能没那么赚钱,他没回答。
他们交往了一年多,从来没有谈过未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未来。他违背父亲的命令爱她,娶了她,带走了她。他没有力气。他找不到爱的力量,就哭,他的英雄主义是她的,他的奴性是他父亲的钱。
应该来
出租车
终将到来。一天晚上,孙中山鲜血淋漓,紧紧地抱着她,泪流满面。他说他父亲不同意他们。不管他怎么恳求,他都坚持要死,他不同意。他的意志像铁一样冰冷,他说他宁愿看着他死去。她说,不要后悔。不管怎样,我要回法国。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同意你父亲的观点。
她离开西贡的那天,他来为她送行。那辆黑色的长汽车独自停在那里。他坐在后面,一动不动,情绪低落。她的手臂在船边,一切都像他们。
初见。他在看她,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知道,她再也看不到他了。但她不知道,她走后,他遵照父命和十年前指腹为婚的少女结婚,这位少女也来自东北抚顺,和她一样,也是十六岁。
此后多年,杜拉斯经历了几次结婚,生子,离婚,写作,世事如白云苍狗,但是她初恋的中国情人,永远烙印在她的心中。1943年,他带着妻子来到巴黎,给杜拉斯打来电话,是我。虽然时隔多年,杜拉斯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他。他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他依然如过去一样胆怯,声音打颤。他说,他知道她在写作,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将一直爱她到死。
1990年,杜拉斯在巴黎得到中国情人离世的消息,忍不住老泪纵横。原来,在那个熟悉而遥远的湄公河畔,他已经先她而去好多年。
《情人》是杜拉斯古稀之年写作的一部自传性质的作品,她用绝美如刀的文字让这个尘封了半个世纪的秘密重见天日,破碎的光芒刺痛了幽暗的岁月,也刺痛了每一个打开这本书的人。时间无声无息,人生恍惚如梦,昼夜反复更替,岁月残酷如刀,摧毁了美貌容颜,唯有爱的力量保持了生命的温热。哪怕有一天,沧海凝成了眼泪,荒草掩盖了墓碑,那场相遇,那份爱情,依然在灵魂深处发出念念回响。
《情人》获得了当年的龚古尔文学奖,甫一发表,便行销上百万册,引起一波波“杜拉斯热”。这部小说创作起因很简单,杜拉斯儿子在整理杜拉斯照片时发现了杜拉斯双手支在船舷上的一张照片,想写点说明文字,就去问母亲这张照片的缘起。杜拉斯从尘封的记忆中想起了中国初恋,随手写了《情人》。“小说对于现实生活中一些普遍现象从绝对的角度按照不同层次予以揣度,由此引出极度的痛苦和悲戚,运笔偏于苦冷,激情潜于其下,读了令人感到低沉而悲伤,回味久久不绝”。
《情人》能在中国引起巨大反响,杜拉斯写得好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王道乾先生译得好。王小波说,他有两位文学师承,一位是查良镛先生(金庸堂兄),一位是王道乾先生。两位先生都是诗人,后来都从事了翻译。王道乾先生诗一样的译笔独得杜拉斯原著之神韵,令人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白话文的美。王小波将《情人》读了千百遍,每一遍都欣喜,都赞叹,他说,今生能读到王道乾先生翻译的《情人》,死而无憾。
本书开头一段广为流传杜拉斯的情人: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杜拉斯的情人:“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书中很多尺度颇大的描述为人诟病,有人曾经劝她删除某些段落,但是出版商鼓励她保留不动,因为“本书主题绝非一个法国少女和一个中国男人的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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