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从兰州到天水一游。
兰州的气候没有天水温润,五月的天水,气候宜人,整个城市绿意盎然,令人心神舒适。
天水人的口音,在外地人听来,有点与陕西接近,问天水人,则说他们天水的口音,其实与陕西差别很大。
夜晚,逛天水夜市,迎面走来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就像暗夜中盛开的一朵朵鲜花。都说天水出美人,果不其然。身边的老友一贯自诩为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此时也流着口水说,天水的女人真是美丽。天水的老城区秦州区,有不少古建筑,给人感觉这是一个沉淀着古老文化的城市。
第二日,打出租车到伏羲庙一游,庙宇内古木参天,生机充溢,真是华夏文明的源头活水之一。
与天水相比,兰州的历史没有天水浑厚。兰州的历史,比较繁华的时候,要从明代算起。兰州在明代,就是一坐移民老城,城中居住的,多是南方人。到了一九四九年之后,开始搞工业建设,又开始大规模移民。因此兰州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他的主流文化,就是一种融汇了全国各地文化的移民文化。也正因为如此,兰州这座城市的性格,就是一种包容的文化。
天水老城区一带人的性格,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关中一带的文化性格。大气,宽厚,待人热情。据说天水的秦安一带,人们善于做小生意,自古以来,奔走于乡间土路的货郎子,多出自秦安。有人说他们精明异常,爱算小账。
现在秦安的小商品市场,其实就是秦安人爱做生意的又一次大展现。只不过把自然经济下的货郎子,成功转化成了大商品流通下的小商品大批发而已。我不懂生意,也没有去过秦安的小商品市场。但我周围有不少出生于秦安的朋友,他们和我相处得都比较融洽,我也没有见到我这些秦安的朋友,有什么小气的地方,我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我也和天水甘谷的朋友打过交道。感觉他们在与人交往上,谨慎而又讲诚信。不爱说大话,不爱吹牛。这和我的兰州朋友有点不同。我有几个雁滩和东岗镇的朋友,他们讲义气,爱帮人,但吹起牛来,也真是一点不含糊。
甘肃这块地方,大约有四十万平方公里。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乎都跑了过来。我发现甘肃大部分地方的人,都不善于吹牛,崇尚实干。
相比起来,我们兰州人,和我们天水人,可能因为文化环境的关系,口才好得比较多。我这话其实说得婉转,直说就是,我个人发现,兰州人和天水人,爱吹牛的人比较多。这在我们甘肃的小县城里,就不太多见了。陇南人的口才也比较好,但他们说话快,有时简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似乎也不大爱吹牛,不爱说大话。
我到甘南一带也住过一段时间,这里人情厚,人们与陌生人不太爱说话。不过一旦熟悉起来的话,他们说话非常有意思。直爽热情,有什么说什么。我在甘南的时候,在朋友家吃饭,女人一般是不与客人同桌的,这是他们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
在我接触过的甘肃各地的人的性格里,我感觉兰州人是最豪爽的,但也是最爱面子的。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如果说话不注意,伤了某个兰州朋友的面子,那可能是一件麻烦的事。轻则以后不理你了,重则可能要与你打一架。
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我听一个当过兵的朋友说,兰州兵不好带,因为爱打群架。但兰州兵听说在老山战场上,还是很能打仗的,不怕死,勇敢。
我在天水生活的那一段时间,也结识了一个天水朋友,他以前当过兵,上过老山战场。他是个炮兵,打仗回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变得越来越不好使了,经常听不清别人说什么。
后来他到兰州来治疗耳聋的问题。他和兰州的战友一同到医院,那个接待他的医生见天水人的打扮,是个乡下人,因此好像不太友好。他的兰州战友对医生说,我这朋友上过战场,是个炮兵。那个医生听了之后,立即变得友善了起来。
他们离开医院之后,那个兰州战友对他说,今天这个医生还算识趣,他如果再对你呼来喝去,门缝里看人,我可就要动手揍他一顿了。
你看,这就是一个兰州人的典型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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