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性关系没有做好,自然出生的孩子不被期待;也有可能是两个同类,一男一女,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婚姻殿堂。
简而言之,世界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考试,但为人父母从来不需要考试。
1.
她大概属于那种被期待的孩子。
童年记忆模糊,却忘不了从幼儿园开始上的英语补习班。
“今天老师说我背的单词是班里最多的!”
母亲站在一旁,温柔地笑着,父亲则高高地举着她,笑着说她是他们的骄傲。
那时候,她的幸福很简单。那时,她可以自由选择朋友和空闲时间。
她那时在幼儿园。
00-1010分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想学枯燥的奥数。
她无知,小学低年级说难不难。只是她学习很早。对她来说,第一次接触奥数似乎有点出格。
“这个问题我说了三遍,可以吗?”父亲不耐烦地说。
她本想说自己不懂和种树有关的数学题,但摸着父亲不耐烦的表情,还是畏缩不前,于是轻轻点头。
“Pa ——”
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被敲了一下头,有点迷糊。一股热流从鼻腔缓缓涌出,她下意识地擦了擦红红的颜色。哦,是血。
“我警告你,我讨厌不知道如何假装知道的人。就是不能,你不觉得我看不见吗?”
有人指着她的脸骂她,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但听不清楚。父亲狰狞的表情落在她眼里,那一刻她觉得他真的像某种吃人的怪物。
“你怎么舍得打孩子?”母亲抓住她,转身和父亲争吵。
她握紧年轻的拳头,泪流满面。
在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中,她获得了第一名。看着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也很开心,但还是板着脸说了些敲打她的话:
“考个好成绩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每次都考出好成绩。把证件收起来!这些东西只会让你骄傲!”
她紧抓着证书说她不骄傲。但是想了想,我就不说话了。
她在二年级。
2.
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她转到了另一所学校。毫无疑问,她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女孩。乍一看,在一个新的环境中,我很快就和我的新同学和邻居打成一片。
小学很早就放学了,做完作业后,她经常和隔壁的几个孩子一起玩。一根橡皮筋和几支粉笔承载了太多孩子的乐趣。
他们经常聚集在小区的前坪楼下,那是一个非常宽阔平坦的空地。
她只是经常感到不舒服。
每当她和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她的父亲总是站在不远处,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她。她敏感早熟,自然明白那是无声的催促——。
不玩了!回来做作业!
55">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辞别小伙伴们,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窗帘是蓝色的,是自由的,心是沉郁的,是被禁锢的。
她很少再在放学后与伙伴玩闹了,刚开始那些同龄人还会来找她玩,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不再上门了。
偶尔做题疲惫时,她会从房间的窗口处往下望,那里能看见宽阔的坪坝,能看见嬉闹的孩童。
那是一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所在。
那时她五年级。
4.
不出意料的,她上了一所重点初中。
寄宿式的生活让她觉得舒了口气。
只是家长似乎永远也不会满足。
父亲手里拿着那张成绩单,一脸恨铁不成钢:
“不求你进步,怎么还倒退了一百多个名次?”
她想说这很正常,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她确实是尽力了。
但她没说。
父亲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看她低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抬手推搡了一把:
“你是不是在搞对象?”
莫须有的罪名压了过来,她自然是极力否认。
“反正你也是个死不承认的性子。知女莫若父,我还能不知道你?下次我去问你们班主任,看你在学校都干些什么。”
父亲的一句话就将她定了罪。话说完,他挥手让她快走开,仿佛多站那儿一秒,她就碍了他的眼。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你房门不准锁,我倒要看你到底在没在搞学习!”
那时她初二。
5.
上了高中后她在全市保持着中等偏上的成绩,偶尔,也能冲到前面。
那一阵子,父母在闹离婚。即使房门关的再紧,那些不绝的争吵声仍是无孔不入。但他们在学校附近租的学区房依旧在续租,每天中午,母亲为她煲的汤从没断过。
昨天是骨头汤,今天是鱼汤,明天会是什么?
她想,或许会是鸡汤。
母亲在一旁絮絮叨叨:“在学校可要努力学习,不然你想想,你对得起我的付出吗?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和你爸离婚了。”
“来,先把汤喝了。”
“饱了,我喝不下了。”肚子撑得难受,她如此道。
“你看你就是犟,这汤有营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养好身体,还谈什么学习?听话,喝了。”
她不再拒绝,继续用勺舀起乳白色的汤,机械地往嘴里灌。
那时她高三。
6.
大学四年转瞬即逝,一张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将大学生活正式画上句号。
算上大四下学期的实习期,她已经工作快一年了。工作是父亲的朋友给介绍的,一家本地的小企业,工作压力不大,却和她的本科专业没多大关系。
似乎比起往年,今冬并不算冷。这天正是新年,街道的店铺都关了门,清冷又萧瑟。
回了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蒸腾的热气飘在每个人面前,屋子里暖意融融。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提起她读书时的事情。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可自觉了,就爱看书。待在房间里,放学都不和同学出去玩。”父亲似乎醉了,酒劲上了脸,连成红红的一片。
她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小孩子谁不想玩?那时候不是我一出门,你就在附近瞪着我吗?”她反驳道。
“是,是爸爸错了,那时管你管的太严了。”
时隔多年,这个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即使是在饭桌上。
她眼眶一红,莫名有些委屈,不知是替自己,还是替那个多年前独自在房间哭泣的小女孩。
但是下一瞬,心绪又重归平静——
只听男人说:“那还不是为你好,我不管你,你能有今天?”
她没再说话,沉默着夹了片毛肚,将它伸进沸腾的红汤里。
内容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本文地址:https://www.230890.com/zhan/14149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