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停滞的妈妈,孩子不认同!
文本/刘江彦
当今社会,家庭教育越来越受到社会的重视,因为人们发现家庭教育是影响孩子健康成长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当家庭教育出现问题时,人们会探究和分析父亲和母亲在履行家庭教育职责过程中的各种不当参与。其中,父亲参与不足、母亲过度参与的现象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热议的“过度参与”与“教育参与”之间的逻辑联系,让人们深刻认识到了父亲的沉重。在家庭教育中“过度介入”的母亲被称为“直升机”。他们时刻关注孩子,不断给孩子“打鸡血”,不断安排各种学习和活动,努力带孩子走上奋斗之路,为竞争优势而奋斗。“过度投入”的妈妈们为“鸡娃”付出了很多,但收获却与之不成正比。有些家庭甚至适得其反。不仅孩子无法健康成长,妈妈们的努力也得不到孩子的理解和认可,导致亲子关系紧张,甚至反目成仇。这样的“母性”已经成为生活中令人沮丧的角色。
人们通常用“男性主导、女性主导”的传统文化视角或角色划分的社会结构视角来分析母性过度参与现象。疾病和癌症的历史和社会水平会让个人感到无助。如果从终身发展的角度来分析过度参与母性的现象,我们会发现,造成这一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母亲无意或有意忽视了个人成长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正在蓬勃发展的孩子无法理解和认同这一现象。因此,增强母亲终身发展意识,引导和支持母亲不断完善自我,是解决母亲“过度参与”或“教育内卷化”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
母职与人的毕生发展
终身发展心理学提出了一个很容易被大众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很多人认为未成年人身心尚未成熟,不断成长和成熟是他们达到成年的必经之路,因此将发展和成长视为未成年人的任务。终身发展取向将终身发展视为贯穿人一生的持续过程。虽然成年人已经完成了身心发展和成熟的基本任务,但任何人在生理、认知、人格和社会性方面的发展和变化从来没有停止过,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发展主题和任务。
美国著名精神分析学家埃里克森将人的一生分为八个发展阶段,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特定的发展主题和任务,每个阶段都是相互关联的。如果外部环境支持个体顺利完成某一阶段的发展任务,个体人格就会健康发展;如果外部环境阻碍个体在自己所处的阶段完成自己的发展任务,个体发展就会陷入危机,从而导致性格不良,影响后续阶段发展任务的完成。埃里克森假设人们在每个阶段都有一个以“任务-危机”为形式的两极发展主题。“任务”的一极指向人格发展的积极面,为下一阶段的发展奠定基础,而“危机”的另一极指向人格发展的消极面,止步于这一阶段,成为影响未来发展的风险因素。每个阶段的“任务-危机”是一对对立的范畴,成为每个阶段心理发展面临的基本矛盾。这种基本矛盾是由社会文化要求和人的本能需求之间的冲突造成的。
第一个阶段叫口感期,发展主题是基本信任对基本不信任,发展任务是建立信任,发展危机是缺乏信任;第二阶段称为肌肉-肛门阶段。发展主题是自我怀疑和羞耻,发展任务是建立自主性,发展危机是自我怀疑和羞耻。第三阶段称为运动-再生产期,发展主题为主动内疚,发展任务为建立主动性,发展危机为自我充盈内疚;第四个阶段叫潜伏期,发展主题是勤奋对自卑,发展任务是接受系统化教学,树立勤奋观念,发展危机是自我缺失和自卑。第五个阶段叫青春期。发展主题是自我认同对角色的困惑,发展任务是建立自我认同,发展危机是角色的困惑。第六个阶段叫做成年早期。发展主题是亲密与孤独,发展任务是建立亲密,发展危机是孤独。第七阶段叫成年中期,发展主题是再生产vs停滞,发展任务是发展再生力(即为家庭、社区、工作、社会做贡献),发展危机是再生力停滞;第八阶段被称为成年晚期。发展主题是绝望的整合,发展任务是生命意义的整合感,发展危机是生命意义的绝望感。
孩子的出生将成年人推向了成人发展的中间阶段,尤其是做母亲,不仅肩负着孕育、生育、养育的重任,更肩负着培养和教育孩子全面成长发展的重任。很多妈妈自然都遵守了这一责任,在家人完成开发可再生能源的任务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为什么她们“过度参与母性”,变成了“直升机”?
为什么母子关系比亲子关系更紧张?这是因为埃里克森的终身发展阶段理论揭示了终身发展的阶段核心任务,但人的终身发展不仅是阶段核心任务,而是终身发展的目标是全面发展。
center;" data-track="12">母职与女性全面发展
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基本观点,是对人的“终极关怀”理念,是人的发展的理想目标与实现过程的统一。由于受到历史、社会和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女性的全面发展程度要低于男性。因此,女性的全面发展成为衡量人类发展程度的天然尺度。中国取得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伟大成就之后,对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尤其是女性的全面发展提出更高的追求目标。
人的全面发展包括需要的全面发展、能力的全面发展和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参与家庭教育的需要与能力是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方面。研究发现,父亲参与家庭教育促进了父亲的全面发展,例如徐安琪、张亮运用上海城乡872名父亲的人户问卷调查资料,考察男性在父职参与过程中的个人体验和感受,结果表明,父职参与对促进父亲的成熟、成长有正向意义。长期以来的文化传统鼓励男性参与社会、母亲参与家庭,如今男性回归家庭,自然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片面的社会分工对男性发展的阻碍,因此,“男性回归家庭”对男性自身成长的积极效应是有其内在逻辑基础的。但是这种逻辑基础并不适用于“女性回归家庭”,因为女性本来就“在”家庭之中。
女性的生育活动和特殊的母婴关系本来就使母亲比父亲从事更为繁多与长久的家庭活动,加之传统社会角色分工的加持,进入现代社会的女性一直都面临着家庭与工作的两难选择,虽然男性也面临着家庭与工作的矛盾,但是他们两难选择的压力不如女性。
当女性在工作与事业发展上做出“让步”而“回归家庭”的时候,不仅在社会关系发展上影响自身的全面发展,而且在需要与能力的全面发展上也出现“转移”和“停滞”现象,这是一种人生发展目标的“转移”和自我成长需求的“停滞”。
当“回归家庭”的母亲对自己这辈子不再抱有希望,而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人的身上,人生发展目标就不知不觉地“转移”了主体,这样的母亲往往视孩子的发展为自身的发展,甚至视自身未能实现的人生目标为孩子应该实现的目标。“一切为了孩子”的母亲会为家庭、为孩子“牺牲”自己的发展,容易导致自身的成长出现停滞。成长停滞的母亲并没有停止自身价值“转移”的主观意愿,这种主体错位的人生发展规划不但难以实现,而且可能给孩子带来很大的压力,如果超出孩子能够承受的压力限度,孩子不但难以理解与认同成长停滞的母亲,还可能导致亲子关系不良,亲子“反目成仇”甚至“拭亲案”,就是亲子关系发展不良的极端结果。
可见,家长缺乏自身需要全面发展的意识与行为,可能会出现人生发展停滞、缺乏朝气的现象,而孩子充满蓬勃向上的成长热情与力量,两股“长势”不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必然会引起冲突与矛盾,亲子间变得难以理解、沟通与对话。
母职与亲子共同成长
教育目标的实现不能停留在对下一代人的寄托上,下一代人的成长并不是寄托在真空之中的,上一代人自身的发展是下一代人成长的土壤。全面发展是教育的理想目标,既是教育孩子的目标,也是每个人自身的发展任务,而且家长自身全面发展是培养孩子全面发展的现实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家长在家庭教育的过程中是与孩子共同成长的。
根据毕生发展理论和全面发展理论,这种共同成长的任务也是双重的,一个是全面发展的人生终极目标,一个是毕生发展的阶段性目标,把两者有机结合起来,才能使教育成为亲子共同成长的过程。也就是说,孩子有双重成长任务,家长也有双重成长任务,家庭教育的过程就是家长以自身的积极成长影响孩子的积极成长的过程。
对于母亲而言,完成双重成长任务的影响因素通常来自“贤妻良母”与“职业女性”之间的矛盾。一方面,从一般意义上提出“兼顾事业和家庭”的要求实际上是对个体的完美要求,使现实社会中的女性承受更大的压力;另一方面,从根本上说,人的全面发展具有解放的意义,需要相应的制度保障与社会改革,而不单单是依靠女性和母亲自身的力量,当然也离不开女性和母亲自我意识的觉醒。
发展阶段是随着生命周期的自然进程产生的,它会把本阶段特有的矛盾与冲突带入生活之中。“贤妻良母”与“职业女性”之间的张力固然是一种客观存在,但是解决这一矛盾既不能停留在非此即彼的二选一之中,因为家庭角色和职业角色对人的阶段发展和全面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也不能在家庭与职业之间划分一个完美的比例供家庭中的父亲和母亲选择与安排;况且,家庭和职业之间的矛盾同样是造成父亲两难选择的客观存在,因此,选择论是不可行的。
超越选择的自我觉醒与成长或许是解决矛盾的可行之策。对于成人而言,身体停止生长不意味着社会性与人格停止发展,而社会性与人格发展是社会塑造与个体化进程同时并进、相互作用的结果。无论是家庭场域还是职业场域,无论是毕生发展的任何阶段,始终以全面发展为终极目标、发挥自身的主体力量,应该是自我成长的内涵所在。
母亲的自我成长不仅是自身的一种状态,而且是一种教育因素,是孩子在童年期的模仿对象、在青春期的认识与分析对象,为孩子的成长经历印刻了家庭发展的痕迹。自我成长是一个不断否定自我、突破自我的过程,在家庭教育领域可以体现为家长基于又超越自身的童年体验,来重新认识孩子的童年与个性;还体现为家长超越自身所处的时代,跟上孩子的成长节奏。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尊重与引导孩子,才能与孩子营建良好的亲子关系,创造亲子共同成长的美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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