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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故事：那年我在北京，差点被二姨打死

2021.10.31娇娇粤语：刘洁

图片：来自互联网

一、我的家庭

20世纪40年代，我出生在河北石家庄下的一个小村庄。我五个多月前出生后，母亲就因为一个月的病去世了，留下我父亲、两个哥哥和我一个人吃饭。

后来长大了，邻居的阿姨告诉我，妈妈的尸体在门口，大人们都在忙。我仿佛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哭个没完，也不管别人怎么哄我，一位阿姨后来说，不然，让孩子们再吃一口她的奶！爸爸把我放在妈妈身边，我马上就含着奶头睡着了。这一幕，我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哭了。

“没有母亲的孩子就像一棵小草。”没有妈妈还在喂奶，比秋天的野草还要可怜。村里的阿姨阿姨们也很热情，业主们也经常帮着爸爸带我一起去，所以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七岁，家里还是没有足够的温饱。记忆最深的是父亲的皱眉和饥饿的胃。

那年秋天，我得了严重的痢疾，腹泻拉出了我的直肠。村医摇摇头，对父亲说，我治不好这个，所以带她去城里的医院，也许她能活下来。但是当时没有车，也没有钱，所以我上不起医院。父亲蹲在地上，抱着头，久久没有说话。我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天花板，我说，爸爸，我会死吗？

爸爸没有回答我，只是流着泪问我：宝贝，你想吃什么？告诉爸爸，爸爸会想办法给你找的。

我说，爸，我就是想吃羊杂。

爸爸擦了擦眼泪，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看见爸爸提着纸袋兴冲冲地回来了，说，花儿，趁热吃吧。

我一看到热羊杂，就抓起来了，塞进嘴里。羊杂吃完了，我好像恢复了。我慢慢躺下休息了半天。直肠实际上自己进去了，痢疾停止了。我活了下来。

第二，和二姨一起去北京

我活了下来，但是家里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善。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村里的邮递员给了我父亲一封信。我在父亲的村子里找会计，回来吃饭的时候特意煮了一个荷包蛋。该吃饭了，我去倒满了饭。爸爸抓起勺子说：花儿，爸爸给你盛。

我吃到好饭的时候，我爸居然给我端了荷包蛋！你知道，没有人能移动鸡蛋。你应该把它们留作油盐。

我说，爸爸，吃鸡蛋吧，你工作累了！

父亲说，你可以吃。晚饭后爸爸想和你谈谈。

饭后，父亲打电话给我和两个哥哥，说：你们北京的二姨写信说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想让我收养花给她当女儿。正如你在我们家看到的，何建和巩建(我的两个兄弟)还不够大，挣不到生产队一半的工作，但他们比成年人吃得多。在家里，我们经常只吃最后一餐，不吃下一餐。花太大了，我们连一件打补丁的衣服都没有。你二姨在神仙面前是北京的军队，你叔叔也是军官。你绝对不会挨饿，你可以去上学。"

我还年轻，虽然舍不得爸爸，但也没办法。记得那天是初霜，我二姨从北京回来的时候，穿着一件格子呢子大衣，小卷发，很干净。她给我带来了一套新衣服和许多美味的太妃糖。第二天，我和二姨去了北京。

那时，北京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只知道毛主席住的那个大城市。二姨带我上了火车，皮肤绿。火车撞了一整夜。天亮了，二姨告诉我，北京到了！

所以，这里是北京！我看到整洁的房子，宽阔平坦的道路，许多人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来回，许多大轿车在行驶。

我二姨家住在王府井后面的一个军人家属院。她的房子真漂亮。它有一张又宽又软的床，一张沙发和一台打开开关就能唱歌的机器(留声机)。她和她叔叔都是部队干部，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经常有车来接他们。

二姨在附近的一所小学为我办理了入学手续。慢慢地，我从一开始的拘谨和紧张变得活泼起来，开始融入北京的生活。

虽然因为想家经常在梦里哭着醒来，在梦里看到父亲和哥哥，看到让我如此思念的小村庄，但我已经习惯了城市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充足的温饱。

在北京的头几年，是我最美好、最幸福的几年。我在学校学习很好，和同学相处得也很好。放学后，二姨会带我去王府井和大栅栏。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幸福。

三姨和二姨的病

我不知道我二姨有精神病。有一段时间，她总是心神不定。晚上，当我离开学校时，她带我去购物。我从一家商店走到另一家商店。我直到晚上9点才回家。当我再做作业的时候，我每天都要睡12点多。白天，当我去学校的时候，我没有感到精力充沛。我总是打瞌睡，成绩下降。老师为此两次叫二姨来学校。二姨很不高兴。

有一天，她告诉我：华二，你不能好好学习，你十六七岁了，不然我找别人娶你。你这个年龄的女孩不是在村里结婚了吗？

我说，妈妈，我还是想去上学。

我二姨突然生气了。她生气地站起来，指着我说，我让你嫁，你就嫁！如果我喂你，你就得听我的！

之后她就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转圈，把我吓傻了。本来她也会给我讲课的，但是这次的表现明显和原来不一样。当她看着我时，我觉得我的背很冷。

我赶紧说，妈，别生气，我听你的。

几天后，她突然对我说，华，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然后带你去相亲去。

我只好跟着她去了商场，买了两身衣服，第二天上午，她让我换上新衣服就带我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远远的，我看到有个老头坐在长椅上，我以为是出来锻炼的老人，结果二姨居然把我带到他跟前说：花儿，这就是李教授，李教授这是我女儿。

那老头站起来，笑眯眯地打量我。我猛然惊醒，原来这就是二姨给我介绍的对象，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子！我觉得血一下子涌了上来，那时候正是十六七岁，敏感又脆弱的时候，这样的事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我转身就跑，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听到二姨回来了，她疯了一样的踹开我的房门，我惊恐的看到她的头发都立了起来，眼神迷乱又疯狂，最让我害怕的是她手里居然拿着姨夫平时打棒球用的棒球棍！！！

她问我：你嫁不嫁？

我倔强地说：我不嫁，要嫁你嫁！

二姨就开始用棒球棍打我，开始我还躲，还能感觉到棍子打在身上的疼，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感觉不到疼了，疯了的人有着惊人的力气，直到姨夫下班回来才把她拉开。

那天，我的两条腿被打得无法走路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能起床，姨夫给办了休学。他很歉疚地跟我说，让我多体谅二姨，她是有病，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这时候姨夫才告诉我，这就是他们不敢要孩子的原因，怕孩子遗传她的精神病基因。

那时候正是冬天，北京的冬天尤其的寒冷，风刮在脸上就像小刀割的一样。可是比起二姨的暴打，寒风却是温柔了很多。从那天开始，我仿佛生活在地狱一样，二姨不犯病的时候，对我挺好的，知冷知热，可是只要她一犯病，就会疯狂的打我，我觉得，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肯定会被打死在这里。

暗无天日又提心吊胆的日子里，我开始疯狂的想念我的亲人我的家乡。我想着我反正是要死了，我得让我的父亲知道，告诉他们不要记挂我了。于是我偷偷地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要死了，以后不要想着我了，等我下辈子再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信发出去有一个星期，那天二姨有事出去了，我在床上躺着，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激灵，好像是父亲的声音。我赶紧跑出去，看到父亲和大哥正在向人打听我的住址，我喊了声：爹 就哭得说不出来话了。

父亲和哥哥赶紧跑过来，说快走吧，别让你二姨找到咱们。我们不敢走大路，就在胡同里跑，正走呢，遇到我一个同学，她说：花儿，你赶紧跑吧，你妈正在到处找你呢！她给我指了一条二姨想不到的路，就这样，我们一路躲着藏着到了车站。上了车，我们才敢舒口气。

父亲看着我满身的新伤旧伤，泪水直掉，他说：花儿，对不起，爹不知道你在这受这样的罪。咱们回家吧，就是饿死也是一家人在一起。

我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离家越来越近，空气也熟悉了起来，我才发现，原来，春天已经悄然来临，你看，远远的那抹新绿就是我家房前的那棵大柳树泛出的新芽。

春天，到底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