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怎么读,榛怎么读什么意思

榛怎么读,榛怎么读什么意思黑龙江日报9月25日讯 呼兰河有两个源头,一个北源,一个南源。南源,位于小兴安岭最高峰平顶山脚下,它渐渐汇成呼兰河,滋养着作家萧红,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新呼兰河人。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的野生榛子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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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江日报9月25日讯 呼兰河有两个源头,一个北源,一个南源。

  南源,位于小兴安岭最高峰平顶山脚下,它渐渐汇成呼兰河,滋养着作家萧红,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新呼兰河人。

  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的野生榛子园就在南源的上呼兰河畔。

  张世钢,48岁,一身休闲装,光溜溜的头皮被七月的大太阳晒得锃亮,面色黑红,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劳动与知识相结合,也算是标配。

  见有人盯着他的光头,张世钢说:“我原来头发挺多的,整了几年榛子,把头发都整没了。”

  到了和记者约定的日子,张世钢开着一辆江铃皮卡来了,车头坐人,车厢装东西,没一样浪费的。他今天换了身迷彩服,戴着一顶有檐帽子,右裤兜揣了一瓶矿泉水,脚上套着胶鞋。

  车子上了鸡讷公路,路两边的扫帚梅只开了红艳艳的一部分,调剂着周围大片大片的绿色。

  一路唠榛子经。

  张世钢说,平榛就是火榛子,别看果儿小,吃起来香,以前都是山民上山采集来的,我种平榛,就是想把采山变成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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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这种大力发展生态经济的做法,深深改变着林区人的观念,更是影响了当地人的生产和生活方式。

  这时,张世钢手机响了。他边开车边用蓝牙耳机说话,话里话外提到给榛子除草。

  “我们今天去南河林场种植示范基地。还有别的基地吗?”记者问。张世钢说:“有啊,还有新兴15亩、上呼兰河10亩、柳河40亩……”“雇了不少人?”张世钢说,正式管理员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是有活儿时临时雇的,多则二十几个,少则四五个,我三姐住在南河,也常来帮忙。

  “这么多地肯定挣了大钱。”记者说。张世钢笑笑:“去年挣了30多万,全都种回地里了。”

  车子停在南河基地附近。张世钢蹚过一条小溪,来到一处山坡,满眼是一人高的榛棵,规规矩矩,像一个绿色大棋盘。边上是四五棵核桃楸,结着鸡蛋大的绿果子,再外边是铁丝网,防牛的,蝴蝶瞎蜢“嗡嗡”飞舞着。

  五六个工人顶着大太阳,正在挥镰给榛子除草。

  张世钢拿起把镰刀,“以前雇不起人都是自己干。”张世钢把割下的灰灰菜和水稗草摊在旁边。他说如果等草籽长成,明年榛子就完蛋了。

  《呼兰河传》里说,小萧红“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那可不行!”张世钢说。他初中毕业考上了小中专依安师范,不仅喜欢读萧红,还喜欢弹吉他,如今为了种榛子,没时间碰了。

  不远处的上呼兰河风光旖旎,近处从野生环境移植过来的平榛,叶丛浅绿套着深绿,被皱皮包裹的一簇一簇榛果点缀其中,犹如星河中的祖母绿。

  张世钢却说:“今天收成不如去年,你看直立榛棵多。”果多的榛棵是弯的,果少的直挺挺。今年收成不好是因为去年雨水大,温度低,花芽分化少。

  张世钢转过身,指着一块山坡地说,这块地本来是农田,后来退耕还林,我想还种什么林子好呢?有一天看到电视上讲种榛子的事儿,我也可以种啊!“种榛子好啊,你看这里水土都保住了。”张世钢说。榛丛附近全都长着坚硬的针状苔藓,密密麻麻,把泥土牢牢地“团结”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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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钢说种平榛全是技术活儿,一个细节没顾到就出问题。同一块地,同一条件,有的亩产300多斤,有的只有50多斤,原因就在这儿。几片仿佛烧焦的榛叶,得了榛尖褐包病。“等不到果实成熟就会脱落,病叶好在只有一棵。”张世钢随手把缠在榛棵上的一团菟丝子揪下来。

  张世钢说:“明天我再找几个人割草,等割完草就等着摘果,8月25号以后就可以采收榛子了。”“这天儿还是旱,要不要再浇次水?”说话的是张世钢三姐张颖芬,比他大7岁。“不用,这两天会下雨。”张世钢回答。张颖芬自豪地对旁边人说:“你看我弟弟正经能干是不是?”

  张世钢不光自己种榛子,还在伊春地区发展了20多个野生榛子种植户、2000多亩榛子园。他还有其他工作,但他一有心事就到榛子地来。《呼兰河传》里说,小萧红“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张世钢的另一个世界就是榛子园。

  开车去呼兰河南源,路过南河林场居民区。这里有张世钢出生的房子,居民区东头儿的瓦顶土坯房。趴在窗户向里张望,挂历还是2007年的。

  当年张世钢全家8口人,就住在这间只有30平方米的房子里,一直住到1982年。现在他在桃山镇住楼房,算上在青岛读大学的女儿,一家三口住86平方米。这日子还用说么?张世钢的表情很满足。

  中午在路边一个木板房里吃了碗面条,张世钢就驱车去看他的苗圃。

  苗圃是分散的。路北这块,榛苗较稀,露出土坷垃,小蚂蚱蹦来蹦去。路南苗圃,打了一眼56米的深水井,上了喷灌,比路北多浇了一遍水,榛苗看起来一株比一株有精神。

  “我还种了中草药。”张世钢说。榛苗圃北边就是药圃,婆娑的沙棘,深绿的苍术,外貌看起来仿佛蓝色薰衣草的黄芩……“本来还想种平贝,特意买了33吨羊粪,一吨560块,没种上,先把羊粪囤起来,明年再用。”张世钢想干的事儿太多了。

  张世钢养大鹅种榛子都交过“学费”。他坚持把赔本儿的经历叫“交学费”。那时他从辽宁买榛苗,有一株六块五的,有一株十五块的,十几万块都打水漂了。如今他把榛苗卖给其他种植户,一年生的一株卖一块五,两年生的一株卖两块五。

  张世钢回到桃山镇里的家。

  张家干净,沙发、冰箱、电视机,一应之物俱全。张世钢进了厨房,抄起菜刀,“咣咣”地切起茄丝。他的刀工相当娴熟,菜刀和菜板的“交谈”声也煞是热闹。张世钢说他以前不仅喜欢吃,还喜欢招呼朋友到家喝酒,那场面现在回忆起来有滋有味。现在他的时间全都给了榛子,酒柜里藏了多少年的各种老牌子白酒全都成了摆设。

  张世钢老婆特别想听他弹吉他,揶揄他:“好多年都没听了,你是不是偷着给别的女人弹了?”张世钢摸着光头讪笑。

  他们的女儿说:“只知道爸爸是吉他高手,从没听过。”众人怂恿张世钢弹一曲,张世钢说:“1996年发洪水,把吉他和房子都冲走了,就剩下个媳妇儿。”众人笑起来。有人出去借了把吉他。张世钢拨拉了两下吉他,调不成调了。“我原来会一百多支曲子呢。等我将来事业有成退休了,再好好地弹。”

  大家不知道张世钢所说的事业有成是什么,但却看到,张世钢凭着这小小的榛子,种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这片小小的天地,在呼兰河源,仿佛一个时间的邮戳,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希望这片小小的天地,发展的越来越好,永远陪伴在美丽的呼兰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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