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科技大观园，原文为《不只预防，更要能治疗！HPV疫苗的现况与前景——国卫院感疫所生物製剂厂 刘士任执行长 专访》作者/科技大观园特约编辑|何勤荣由于癌症防治困难，癌症一直是很多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但虽然医学无法完全确定大部分癌症的病因，但仍有一些癌症可以通过注射疫苗预防病毒感染而大大减少，例如在台湾发病率较高的肝癌和宫颈癌就属于这种类型。
国立卫生研究院传染病与疫苗研究所刘博士解释说，这两种疫苗之所以有这种特殊性，是因为肝癌和宫颈癌与慢性病毒感染密切相关。以肝癌为例。目前已知台湾省近80%的肝癌患者是由慢性乙肝感染引起的，近90%的宫颈癌与人乳头瘤病毒(人乳头瘤病毒)感染有关，这也是为什么接种乙肝和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预防病毒感染，也可以大大降低以后患相关癌症的几率。
刘博士。图/由刘博士提供然而，正如所有疾病一样，预防和治疗措施必须同步发展，才能有效遏制疫情。除了传统的预防性疫苗和治疗性药物，全新的治疗性疫苗也在研发中。
HPV 病毒与现有疫苗介绍
在说治疗性疫苗之前，我们先来看看HPV疫苗的现状。
和全世界一样，台湾省目前有三种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分别是二价、四价和九价。三种疫苗之间的差距主要是人乳头瘤病毒预防类型数量的差异。二价是针对16型和18型的重点保护，16型和18型是宫颈癌的主要病因。四价病毒进一步包括在可能导致花椰菜的其他两种类型的人乳头瘤病毒病毒中，而九价病毒包括在总共9种类型中，以提供更广泛的保护。虽然防御范围略有不同，但考虑到70%的宫颈癌都是由16型和18型演变而来，可以说无论哪种疫苗都能有效降低宫颈癌的发生。
HPV疫苗的分类和接种对象。来源：付伟部门HPV疫苗复印件当然，不感染人乳头瘤病毒病毒意味着你将来会患癌症。刘指出，绝大多数的人乳头瘤病毒感染可以被人体免疫系统自动清除，但仍有极少数情况下潜伏的病毒逃脱免疫系统，感染的细胞在很长时间后发生癌变，使患者在数十年后患上相关癌症，因此早期预防非常重要。
人乳头瘤病毒的主要感染途径是性行为。为了提高保护效果，一般建议在性行为前给青少年使用，但在性经历后也并非完全无效。刘指出，人乳头瘤病毒有多种类型，其中约有十几种类型与癌变有关。即使已经感染了一种或多种类型的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仍然可以帮助预防其他类型的感染并降低癌症的几率，因此即使是性工作者也仍然会鼓励使用人乳头瘤病毒。
由于可以有效预防宫颈癌，HPV疫苗过去被称为宫颈癌疫苗，但这并不意味着男性不会受到人乳头瘤病毒感染的影响。刘解释说，在以往的实验中，以女性为主要研究对象，男性生殖器癌的发病率低于女性宫颈癌，且很难收集到男性感染样本并与感染建立连通性，使人产生这种错觉。然而，从研究中发现，大多数女性感染来自男性，可以肯定的是，男性和女性都有感染人乳头瘤病毒病毒的风险，而且不仅是女性可能感染癌症，男性也可能感染癌症。所以现在建议男性也给予早期治疗，减少对自己和伴侣的威胁。
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可以降低伴侣双方感染人乳头瘤病毒病毒的风险。图//pexels
治疗性疫苗是什么？
说到疫苗，人们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预防某些疾病，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除了预防性疫苗，科学家们也在“治疗性疫苗”领域努力。
与传统疫苗的目的是防止个体被疾病感染不同，治疗性疫苗主要是在个体受到感染后进行给药，也就是说，治疗性疫苗是给已经患有疾病的人进行给药，目的是帮助他们对抗体内已经存在的感染。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现就职于国立卫生研究院的刘博士一直致力于治疗性疫苗的研制，并为此获得了许多奖项。在最近的采访中，他还简单介绍了普通人不熟悉的治疗性疫苗领域以及国际发展现状。
有人可能会想，治疗性疫苗和常规治疗性药物有什么区别？刘解释说，常规药物直接针对疾病目标发挥作用，而治疗性疫苗通过诱导患者自身的免疫反应来提高清除体内感染细胞的能力，这在效果上更类似于传统疫苗。因为主要是利用免疫系统反应，所以治疗性疫苗也可以算是一种免疫疗法，只是因为免疫疗法覆盖面广，抗体类药物近年来比较出名，所以会呼吁更精准的分化。
目前，治疗性疫苗多为治疗癌症和慢性病毒感染而开发，因为这些患者的免疫系统难以有效对抗疾病，包括人乳头瘤病毒、艾滋病病毒、慢性肝炎和癌症，这些都是主要的研究对象。虽然还是一个比较新颖的领域，但是目前世界上对治疗性疫苗的研究已经相当广泛，因为它可以覆盖其他治疗方法无法到达的领域。刘指出，除了美国FDA批准的针对癌症、
3 款治疗性疫苗，美国、欧洲也都有 HPV 治疗型疫苗正在临床三期，HIV 疫苗的开发也听闻有一些好消息传出，而日本甚至有团队正在针对「高血压治疗型疫苗」的奇想在进行研究。
在预防传染病上，疫苗接种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如果能未来能同样运用人们体内自身的免疫系统带来治疗效果，将是所有人都期盼的好事。
预防治疗并行打造病毒防护网
在 HPV 预防型疫苗和定期抹片检查的推广下，先进国家子宫颈癌的罹病率与死亡率已逐年下降，未来 HPV 治疗性疫苗的问世可能帮助这一切更往前进一步。虽然现在仍无法断定能够达成什么样的效果，但有时候生活中最微不起眼的小事往往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2018 年全球约有 58 万人罹患子宫颈癌，是女性第四大常见癌症，儘管 HPV 疫苗现在已经相当有名，但第一款 HPV 疫苗其实直到 2006 年才正式上世，许多人早已错失施打的黄金时机，更何况并非所有人都能注射到预防性疫苗。「即使有了预防型疫苗，能够施打的也都还是已开发国家，开发中国家的妇女没有这项选择。」
在预防性疫苗、药物、各种治疗手段结合的防护网下，治疗型疫苗或将能补足缺口，打造全方位的病毒防护网来协助人们对抗难以痊癒的疾病。
回顾过去，刘士任提及其实他直至硕班都主要攻读药学领域，与免疫治疗领域可以说完全沾不上边，是在硕班毕业时偶然读到一篇文章，讲述癌症抗原与破解免疫逃脱的想法，文章描绘的愿景自然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作为药学系背景出身，刘士任很明白癌症治疗药物可能带来的强大副作用及对患者身体造成的伤害，而这些问题数十年来都并未获得解决，操纵自己的免疫系统来达到抗癌目的的想法提起他的兴趣，也影响他随后博班决定转往相关方向进行研究。
「当时觉得这个主题太神奇了，想着如果未来能用免疫系统治疗、靠自身免疫系统来对抗癌症，将能够让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少受很多苦，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啊。」
研究所毕业后，刘士任短暂进入生技公司进行研究，并在当时参与了针对癌症细胞的治疗型疫苗，正式踏入治疗型疫苗研发的领域。至于为什么后来选择 HPV 病毒为研发主题，刘士任笑着表示，因为当初进入国卫院时 HPV 预防型疫苗还没有出现，而常见的 HPV 病毒带来的影响广泛，除了难以控制慢性感染，更可能造成细胞癌化导致子宫颈癌，也比较容易在临床上看到刺激免疫系统活化带来的实际效果。
谈到研究过程，刘士任表示，其实治疗型疫苗的研究困难相对小，唯一问题是製程产量不足的问题可能造成成本提高，但考量到治疗型并非广泛施打，标的人群为已确定的患病族群，成本稍高应该是尚可接受的问题。
2016 年将研究技转给厂商后，刘士任在 HPV 治疗型疫苗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但在治疗型疫苗的努力上仍在持续。刘士任表示，目前团队的研究方向是以 HPV 疫苗研究作为技术平台基础尝试应用到不同疾病上，针对不同慢性病毒感染开发治疗型疫苗。
儘管台湾研究环境不如国外完善，市场规模小、研究最终推到临床的难度也高，但刘士任认为，这些努力还是相当有意义，而且作研究也带给他许多乐趣。「人生难得能找到有兴趣的主题来做，从硕班那篇文章埋下种子，动物实验到临床实验再到生产路途相当漫长，只能说有时作事得遇到契机，在天时地利人和下才能更进一步。」
当然，HPV 治疗型疫苗能够带来的效果还无法预知，刘士任以肺炎链球菌疫苗为例，指当初疫苗涵盖了主要的 13 型，后续普及后反而造成其他型别成为主流，在HPV的感染是否也会产生，致癌主流型别的改变，一切都还需留待更大规模研究才会知道，但考量到子宫颈癌有近 98% 均与 HPV 感染相关，在预防加治疗的防护网展开下，也许有一天，WHO 消除子宫颈癌的愿景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在微小努力的累积下，人类对抗癌症的进展或终将往前迈进。
参考文献
- HPV疫苗懒人包(紫色中文版)
- 8成与你有关－谈 HPV疫苗和子宫颈癌防护::台湾癌症基金会FCF
- WHO－ Cervical cancer
- 治疗型人类乳突病毒疫苗｜国家新创奖
- How Therapeutic Vaccines Work
- 台湾杰出女科学家系列专访，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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