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琳达沃尔特斯//Shutterstock
00-1010每个人都想积极乐观。我们都努力变得积极乐观。但有时候，我们真的不行。没关系。
然而，不知何故，它在现实中很重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患上使人衰弱的疾病，生活的突然改变(甚至是生活的突然停止)，这个世界自动假设积极乐观会治愈所有的悲伤。
00-1010生活在一个积极乐观的世界是伟大而健康的。它可以减轻压力和焦虑。人与人之间通常容易相处，但未必实际。我们肯定会有自怜、生气、被悲伤和恐惧压垮的时候；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哭泣，尖叫，或者相互乞求。请跟我们走！
有一次，看完肿瘤科门诊后，我极其懊恼。回家的路上，我和乔迪数到三，一起尖叫，毫无保留地尖叫了两声。能够无拘无束的发泄情绪，真的很爽，然后我们就开怀大笑了。当你真的想尖叫时，假装积极是不太健康的。
你可以生气。癌症是不公平的。每个人都有怀疑、恐惧和愤怒的时候。这些情绪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诊断癌症有点类似于失去亲人，经历同样悲伤的过程：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和接受。我们可能停留在某个阶段，停留很久，也可能轻盈地跨过某个阶段，也可能总会回到某个阶段。这是一个“过程”:我们必须经历它，我们必须允许自己去经历它。
由尼和我一样，患有非霍奇金淋巴瘤，并与焦虑和抑郁做斗争。她的另一半不理解她的情绪和感受，告诉她现在活着应该开心。当然，由尼很高兴活着，但她讨厌治疗，想念以前的自己，这导致了焦虑和抑郁。由尼不能坦率地讨论病情，她的情感得不到认可，她和她的伴侣之间似乎有隔阂。
曾与乳腺癌纠缠过两次的格蕾丝，在第二次确诊时发现自己很难承认这种疾病，更不用说认真面对了，似乎很难理解自己不得不从头开始这场战争。
在进入淋巴瘤缓解期的第14个月后，金发现自己仍然无法释怀：
“我觉得差不多恢复了。差不多了。虽然我的关节还是很疼，还有点紧张，但总体来说都还好。但我内心深处知道，癌症还在，我甩不掉。我每天都在恐惧中机械的活着，保持着高度的运转，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让工作、家庭、朋友填满我的生活，但我就是不觉得自己是我。
好像只有一半的我在场，在听，在感受，而不是整个人。在我心里，所有的事和人都让我烦躁。我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应该心存感激。我很感激，真的很感激。但这两个月来，我一直在悬崖边上挣扎。」
值得一提的是，我听说很多人虽然不是患者，但也有类似的感受，尤其是照顾者，因为亲人的诊断而陷入“讨价还价阶段”。为了让痛苦消失，与悲伤讨价还价可能发生在“抑郁阶段”之前或之后。我得了癌症两年后，我妈还在讨价还价阶段，有一次跟我说：“你能有什么不同？」
显然，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你能做些什么才不会得癌症？”虽然她无意伤人，但却令人心灰意冷。
00-1010我们的文化是“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但是，如果我们处在一个为生存而挣扎的环境中，这就真的是肤浅和扯淡了。怎样才能做到“一切都好”？况且，即使我们说不用担心，心里也会七上八下的。
听到下面这句话你可能会张口结舌：有时候，如果为我们加油的人对诊断、预后、治疗等等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期望，那他们只能打败我们。
抗击病魔真是一塌糊涂。我们又累又恶心。有时候，我们负担不起你的梦想。
我们想要积极乐观，我们很感激你成为啦啦队员，但是我们必须实际一点。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真正体会到痛苦、不适、恐惧和悲伤，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预后，而有些人是晚期，预后很差。
鼓励处于绝望中的人是人之常情，但要求病人“坚强”可能没什么用，说实话，没什么作用。事实上，患者并不想要关于如何感受(“往好的方面想”)或如何解决问题(“如果你这样做，明天会更好”)的建议，通常他们只是希望别人用心倾听。
乐观和不现实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承认对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意味着你知道对方过了糟糕的一天，这是最有帮助的方式。不能只想着鼓励对方去克服。你的工作不是帮我解决问题或者缓解我的精神状态。最好对我说，“我知道你必须经历这一切。很难。你想和我谈谈吗？」
(本文摘自琳达沃尔特斯《癌症病人的心声：病人真正想要的，病人真正需要的》世界文化出版社)
202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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