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古书中有关孕脉的记载:
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诊其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
少阴,心脉也。心主血脉,又肾名胞门子户,尺中肾脉也,尺中之脉,按之不绝,法妊娠也。三部脉沉浮正等,按之无绝者,有娠也。妊娠初时,寸微小,呼吸五至。三月而尺数也。脉滑疾,重以手按之散者,胎已三月也。脉重手按之不散,但疾不滑者,五月也。
——《脉经》
少阴动甚,谓之有子,尺脉滑利,妊娠可喜。
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别。
——《濒湖脉学》
可以看到,妊娠的脉象变化主要体现在少阴脉,少阴脉指的是心脉和肾脉,主要脉象表现是:“动甚”“滑利”。
现在问题来了,“动甚”什么表现很难讲清楚,“滑利”又主很多种病,怎么确认是怀孕呢?
经过临床反复摸索、比对,还是发现了一些有特征的表现:怀孕的脉多在左寸脉上鱼际,且脉象流利,但并无“如盘走珠”之滑脉特征。但是这种脉象在正常来月经的时候也会出现,需要与之区别,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一个女性同事来妇科门诊看病,见我在跟老师门诊,神色尴尬,等待之间并不描述病史,当时内心犯嘀咕,没多想也不好意思多问,就先摸了她的脉,很明显的感觉到左尺部有一个囊泡一样的结节,就好像一个珠子一样存在,但是又没有滑脉的随着脉搏向前走动的变化,当时就很奇怪,问她是不是子宫里长了什么东西,当然,获得了一连串的白眼,哈哈哈,想想都好笑,那个同事说她怀孕了。此后,又摸了很多怀孕的脉象,在怀孕的早期大多可以摸到类似的脉象,总结出早期孕脉的特征:左寸脉上鱼际,且脉象流利,左尺脉出现一个囊性的结节。
妊娠三个月的脉象:“脉滑疾,重以手按之散者,胎已三月也”,“滑疾不散,胎必三月”,脉象的特征性表现主要是“滑” “疾” “散” “不散”,指下脉象流利,入盘走珠,脉率还比较快,至于加大力气按的时候散不散,古书记载不太一致,这个还有待临床进一步的验证。
五个月的脉象:“脉重手按之不散,但疾不滑者,五月也。” “但疾不散,五月可别”,这个时候脉象就不是那么的滑了,手下如盘走珠的感觉逐渐减弱,重按还是这种脉象,并没有脉象的改变。
快要生产的脉象:“妇人怀娠离经,其脉浮,设腹痛引腰脊,为今欲生也。但离经者,不病也。”
辨别男女的脉象:
“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左手脉疾主生男,右手脉疾主生女。这个辨别方式在临床验证过,准确率并不是很高,并且随着月龄的变化,孕妇心情的不同,往往会出现完全相反的左右疾脉。
“左手沉实为男,右手浮大为女。左右手俱沉实,猥生二男,左右手俱浮大,猥生二女。”这种辨别方法也在临床验证过,和上面一样,也是有效有不效。
“尺脉左偏大为男,右偏大为女,左右俱大产二子。大者如实状。”这个有一定的参考意义,认识一个同事,就是以尺脉和寸脉的大小浮沉合参,准确率非常高。如果能配合以下更玄乎的方法,准确率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高:“遣妊娠人面南行,还复呼之,左回首者是男,右回首者是女也。” “看上圊时,夫从后急呼之,左回首是男,右回首是女也。”
在临床上以上方法都有验证过,配合起来参考,准确率还是蛮高的。但是,有一种单独的辨别男女的方法,是我反复验证都会比较准确的,那就是:“女腹如箕,男腹如釜。”翻译成现代文来表述就是:肚子扁平如簸箕的是女,肚子尖尖如锅底(以前农村灶台用的那种锅)的是男。
至于民间还有很多其他的辨别方法,各有各的优点,感兴趣的可以搜集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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