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新闻·东方今报 记者李莉 ■实习生 董芳芳 文/图
“我帅不帅,我美不美……”在崇尚个性的时代里,颜值成为一些人心头的烦心事。相比女性爱美,如今在颜值控的大军里,一批批男士的身影接踵而来。近日,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在郑州进行探访发现,改善五官、植发甚至私处整形等都是各大美容院男性热门项目,有人舍得花上万元“整脸”,甚至花百万元买套餐。
整容是赌博,脸部消费成了重要支出
“医美没有太多的职业和年龄划分,他只要有钱,都想来整一整。”位于郑州市郑东新区商鼎路上的一家美容院工作人员告诉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男性顾客在他们这里已经非常常见,改善五官、植发、甚至私处整形都是热门项目。此前中青报的一份数据显示,男性医美平均客单价是女性2.75倍。2020双十一期间,医美医疗订单中,男性消费者占了三成。
“整形就是一场赌博,要做好输的准备。”刚刚大学毕业的23岁郑州男生小何谈起自己的整容经历颇为感慨。小何有一颗爱美的心,从大一开始,他就陆续在自己脸上“动刀子”,从双眼皮到开眼角、到整高鼻梁和脸部玻尿酸填充。从一开始的千元消费逐渐累积上万,脸部消费成了他生活中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开始嫌自己单眼皮眼睛不够大,做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眼距太宽,现在想想,整容就是无底洞。”小何坦言自己有“容貌焦虑”,早几年自己没有固定的审美,一味地去迎合大众口味,现在回想起来,整容之后的生活与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工作之后,美貌对于工作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因爱美去整形的男性比例不算大,更多的男性则是把日常护肤放进每天的必备环节。
24岁的小江就属于一个“精致男孩”,他的护肤意识是从大一开始“觉醒”的。与不少年轻人的通病一样,小江上了大学后有了熬夜的自由,再加上饮食不规律,皮肤很快开始变差,暗沉、爆痘、黑眼圈……但大学社交场合变多,这让小江不得不重视自己的皮肤管理。“发现自己皮肤变差后,就去买了些护肤品用,还专门咨询了身边的女性朋友,选择了一些更适合自己皮肤的护肤品,免得用错东西让皮肤变得更差。”虽然自己只有一支洗面奶、一瓶护肤水和一盒面霜作为日常的皮肤护理,但一个月小两百的支出,小江坚持到现在已经坚持了6年。
相比较面部来说,小江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身材管理,工作了之后,肚腩开始无可避免地出现,这使他有了焦虑感。“我觉得男人有了肚腩基本算是步入中年了,会让我有很大的危机感和恐慌。”小江说。
20个人来整容,一个是男士,高达百万元买套餐
男性整容、微整形的不在少数,小何说自己只算微调。
“男性整形,现在最多最热门的是改善五官,眼综合、鼻综合,包括一些针剂类。”郑州市郑东新区一家整形医院工作人员王女士透露,来他们医院消费的顾客中,大概20个中会有1位男性,而且有逐渐增多的趋势,日常前来咨询的也不在少数,在他们那里已经是稀松平常。说到顾客年龄分段,王女士所在美容院接待过的男性客户中,最小仅14岁,年龄最大达到68岁,各个年龄段都不少。
采访中,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发现,为了吸引男性消费者,很多美容院专门增加了男性项目。王女士透露,他们美容院已有专门针对男性的整形套餐,而且对顾客信息绝对保密。“尤其是高端客户,购买的都是私密项目。有的是做手术,整五官一整套;有的是用针剂类改善皱纹和脸型;还有男性私密,做私处健康的,基本上价位合适都会成交。”王女士说,最近她们的一位顾客,购买一系列整形产品消费了45万,而在以往,更高的达百万。男性在变美这项选择上,花钱比女性都要“大手大脚”。
孙先生是因职业需求选择了整容。作为职业模特,二十多岁正是这个圈子里的黄金年龄,孙先生认为,作为模特一张脸必须上镜,而且不同于女模特可以靠浓妆艳抹,男性站在T台上,五官立体才是当下的审美需求。
“一开始步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就动了整容的念头,没办法,身边的俊男靓女太多,你会很有危机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人比下去了。”孙先生觉得自己五官不够立体,上镜不好看。为了突出男性的硬朗感和立体度,他选购了价值十几万的男性整容综合套餐:眉骨 鼻子 下巴。
膨体丰眉骨项目花费了两万多,医生在孙先生的眉尾处做一个小切口进入额骨表面,形成腔穴,然后再将术前雕塑好形状的假体放进去。挺立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眸就出来了。
鼻子对他来说是重中之重,孙先生选择的价位也高。医生告诉他这是非常适合亚洲人鼻部特征的“超体鼻子”。“我拿到医生方案的时候觉得可以,因为它的介绍说是你植入进去的超体不移位、不透光,我觉得不透光真的太重要了。”孙先生还自嘲“就算我不否认整容,但是被人在灯光下一眼看出来,就会很尴尬。”
“网上有许多人说黄晓明的下巴是‘屁股下巴’,但说实话,很多男士做梦都想要一个。”孙先生笑道。假体植入下巴的项目会让他看起来更“性感”,脸型更有棱角。
谈起颜值焦虑,孙先生认为他更多的是自己的行业焦虑、前途焦虑。“靠脸吃饭的行业你脸不行,你还怎么混。”
秃头焦虑爆发,脸可以不整,头发必须植
“整形是一项长期投资,得一直有钱投入,才会维持’人工’的美貌。”对于整容这件事,小何后悔了。
他整形后的鼻子,身边朋友都没看出来,说跟以往的他没什么区别,脸部填充的玻尿酸也逐渐吸收完了。更可怕的是,他的鼻子开始经常性渗血,左边脸有时候僵硬的动不了。
“整形这件事没有太多的职业年龄划分,只要他有钱,都想来整一整。”王女士称,男性也希望自己变美变帅,年纪大一点地希望自己变年轻,每个人对美的认知也不一样。
不过男性爱美,在中国自古以来都不是寡闻。
最近在陕西挖掘文物过程中,在一位男性贵族墓中出土了一个铜罐文物,科研人员发现了6克春秋时代的男性美容面脂,是由牛脂等组成的一种美白化妆品,距今已有2600多年。这也表明了使用化妆品,是一种“时尚”和贵族阶层内部的文化认同。“老祖宗”都在美白,现代的年轻男性爱美也不足为奇,不过如何在保证自身健康和安全下进行变美,以及提防自己不要掉入“整容漩涡”,是男性女性都需要的。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中,小何选择了激流勇退。
小何说,他现在才想明白,“颜值即正义。”这句话背后的代价有多大。“现在上班之后发现颜值在职场中的作用微乎其微,有那功夫化妆,还不如我多睡一会。”小何现在正在慢慢等自己脸恢复,渗血的鼻子要经常去复查,看什么时候修复合适。日常的护肤、保养小何还在继续。但在手术台上动刀子,他再也不干了。
脸不整,小何又提出一项新需求,就是植发。
中国健康促进与教育协会公布的《中国脱发人群调查》显示,平均每6个中国人中就有1个人有脱发症状。我国男性脱发人数约1.3亿,男性脱发率近20%。尤其是在工作以后,肉眼可见的发际线后移,如今,植发成了小何今后必做的项目之一。小何目前的工作中,有直播的项目需要他负责,尽管可以开美颜,但过高的发际线总是拯救不了。“现在已经常备各式的假发片了,但还是想尝试一劳永逸的方法。”小何称。
颜值焦虑真的困扰你的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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