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一个

上楼后，我把早餐放在凳子上。大白天的，室内漆黑一片，不开灯很难看清楚。如果光还躺在床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也很无聊。这么冷的天我爬上床继续筑巢。幸运的是，林升有无线网络，仍然可以使用。他玩手机看电视，渐渐眯起眼睛睡着了。

我不知道醒了多少次，睡了多少次。当我终于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摸摸你晕乎乎的脑袋，你的头疼就要裂开了。我看到灯还在睡觉，我叫醒了他。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所以我爬下床。问“我们去食堂吃吧，要不一会儿有饭吃？”他慢慢地站起来，眼睛仍然模糊不清。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问我：“几点了？”我说：“快六点了。还不快起来。”他虚弱的爬下床，我怕他随时会睡着。看他磨蹭了半天，终于穿上了衣服。

我们走出宿舍，天已经快黑了。白班下班了，我们陆续去吃饭。在食堂，我见到了曙光等一些上夜班的老同志，和他们聊了聊。我也看到了李帅。聊了一会儿，我们和如光一起吃了晚饭。李帅一个人坐在那里，玩着手机，吃着东西。食堂的人越来越多，白班的都陆续进来了。好在我们两个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和一些白班认识的人聊天了。林升坐在我旁边，问我：“你们两个值夜班吗？”只需回复“可以，夜班好。”林升说，“什么是好的夜班？我又不是没去过。不过，下一班，我得转了。”我说：“那你还早。还有时间。”说话间，田汉腆着啤酒肚摇摇晃晃地进来，看见我笑着说，“第一次值夜班，慢慢习惯吧。夜班爽！”一句玩笑话“凉毛线，夜班最累。”田汉笑笑，像打了一个光，丢下一句“毛雕。”我去吃饭了。我没说话。吃完饭就玩手机。我觉得差不多够吃了，就说：“走吧。”他点点头说，“好吧，林升，你吃吧。走吧。”他点点头，我们两个起身离开。一出门，就看到王伟兴冲冲地冲进食堂。他没有听到灯在喊。就说“这小子真行。”我不明白，就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说：“没事。我们走吧。是时候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了。我真的应该上去了。

当我们到达车间时，白班的人已经停下来打扫卫生了。周杰提前准备了夜班的材料，告诉我放在哪里，晚上去取就行了，然后给了我几句话。田丽丽这个时候走进来，冲我微笑。我也笑了。看她胖乎乎的身体，脸上全是肉，不好看。不知道减肥好看不好看。周姐姐看到我说：“晚上开机器小心点，就你们两个。累了就休息。”我点头说：“谢谢周姐姐。我知道。”说完，周姐也出去了，留下我和田丽丽在车间里。她走过来，看了看箱子里的材料，说：“晚上好好干，别乱了。”我开玩笑说：“放心吧，已经放了一个月了。你不会弄错的。”她继续说，“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每次都有错误。”我说：“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她看着我，似乎有点不安，说：“好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个时候李帅正好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们两个，问：“怎么了？”我回答他

“没事，来了。”他点点头说：“好久没上夜班了，突然不习惯。”听他那蹩脚的四川话逗得他哈哈大笑。

指向八点，我们已经开始正式工作了。我和李帅启动了机器，四台机器在我们的操作下启动了。车间里机器的噪音又开始了，我们开始忙碌起来。大家穿梭在机器之间，收料，收料，来回重复。忙碌了很久之后，我们慢慢变得无所事事。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些机器。李帅开始拿出他的手机玩他的游戏。我看了看说：“这是什么游戏？”一边玩，一边回答：“是国外的，专门给人吃的。”看他玩的痴迷，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来回点击。我有点无聊。我又看了看机器。如果没有问题，我说：“我要去厕所。请看一看。”他点点头，没看我，嗯。去了密封胶车间，看到黄如光忙得不可开交。我刚进门，一股热浪就向我袭来。温度瞬间升高，比如说“你受得了吗？”我撇了撇嘴说：“这个太热了。”老教师被我的话逗乐了，说：“小伙子不行，我受不了。我们每天都待在里面。”我也笑了，说：“胡说，我他妈的身体好的不得了。”说完，我溜走了，穿过车间的门，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车间早就下班了，突然想起他们晚上不工作。黑暗中，找到车间门，走到厕所。

当我再次回来时，李帅已经很忙了，但幸运的是不是很忙。他跟我打招呼，“快来，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我去帮他放收材料，重启机器。当我们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所以我们停下机器休息一个小时。我问，“李帅，你要下去吗？”他摇摇头说：“不，我不饿。”我去密封胶车间找如光，问他：“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他说：“你去拿吧，我不说了。我一会儿吃泡面。”我问：“不要饿。”他一脸不情愿，说：“没事。我没有多少钱。如果我再吃晚饭，我就没有钱了。你有钱吗？”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我被余额吓了一跳，说：“不会吧，怎么就剩这么点钱了？”他疑惑地看着我，解释道：“我觉得花一点钱不算多，加一块其实挺多的。”我看了看我的支出和口袋里剩下的钱。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这钱花得比我想象的还快，我说：“我们一起吃泡面吧。”

两个人并排坐着，用开水机的热水做泡面。方便面连根肠子都不舍得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存一点，白天就可以多吃一顿饭。本来以为夜班就两顿饭，现在想想还是乐观的，第一个晚上已经让我有点纠结了。以后的日子只能慢慢忍受，省省吧。

我们吃完晚饭，十二点钟准时开始工作。干了半个多小时，发现身体越来越累，脚下好像拖着一块大石头。

脑袋也越来越沉，我和李帅两个人哈欠连天了已经。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都想赶走对方身上的困意，可是如论我们怎么努力，它就好像附上了身，越赶越往身上爬。

终于，李帅有点忍不住了，说“好困，妈的，有点熬不住啊。”我有气无力的说“别说了，他妈的真是难熬，最不喜欢上夜班了。”李帅仰天长叹，道“晚上的时间怎么这么慢啊，他妈的才一点。”

“滴，滴，滴。”机器不约而同，响了起来。我们又开始忙了起来。我们努力用忙碌赶走疲惫，还是有点作用的。我们走来走去，精神也好了很多。但是，忙完之后我们再次坐了下来，又开始了疲惫，这一次的困意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猛烈。感觉站着都能睡着，我们来回走动。避免自己睡着了，只能找点事情做做。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入夜越来越深，天气也冷起来了。出去车间，一阵冷风吹的我鸡皮疙瘩一身，瞬间清醒了很多。

东边微微泛起一道光，马路上车流开始渐渐增多。环卫工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工作了，我站在五楼的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发了一会呆，然后继续回去工作了。等我们再次忙完，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出头。我们已经开始收拾收拾，开始打包了。田丽丽走了进来，看这我们装箱打包，然后拿着几袋产品去验一下良品率。她说“这一次搞的可以，没有出现问题。”李帅开始自夸起来，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田丽丽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看着我装箱，说“还是你心细，没啥问题。”我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黄如光走了过来，看到我们两个待一起，笑着说“田丽丽，看上我们家小解啦。”她白了一眼，说“别胡说八道。”我也说“别闹了。”李帅在哪偷偷乐着，一言不发。周姐走了进来，看着我们还在忙活，有条不紊的，说“小解表现可以，我还在担心你适应不了夜班。”我有点骄傲，说“放心吧，这点不算啥。”如光附和，说“我兄弟别看他瘦小，干活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周姐很满意的笑了，赵维福和田汉两个人搭着肩膀走了进来。田丽丽换上静电衣，走了出去。田汉说“小伙子干的不错嘛，你们两个看来夜班搭配还是可以的。”李帅看着他，说“这叫什么，实力。开玩笑，一级棒。”赵维福说“别吹牛逼了，赶紧忙完赶紧走，我们要开始了。”我们两个弄完所有的事情，把装好箱的产品送到仓库。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掌管着仓库，据说是老板的舅舅。李帅说“大叔，我们给你们放这了哦。”他摆摆手，又进去忙别的了，都没看清楚人，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子在里面转悠。我走出仓库门，让李帅先走了。如光还在忙活最后一点活，我站在车间门口等着他。田丽丽看到我，问“怎么还没走啊？”我说“还没到打卡时间，在等一下。”她看着车间里的黄如光，看着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感情好啊。”我笑了笑，没说话。汪伟走了过来，看到我，说“下班啦。”我点点头，说“是啊，我下班你上班。”汪伟走路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的，说“他妈的，还是夜班爽。”我苦笑着，说“好啥啊，一点也不好。”说完，我打了个哈欠，他溜进了固晶车间去上班了。

如光走了出来，招呼我说“走吧。”我屁颠屁颠跟着他走出去了，我们简单吃个肠粉，洗个澡，爬上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