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万用户，一个“跑路”的谣言把数字藏品交易平台——天泉数字藏品推到了台前。尽管公司对“谣言”做出了回应，但天穹的工商主体已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平台用这样的新闻引爆数码收藏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5月中旬，其市场上的数字藏品数量飙升了一千倍，许多数字藏品的售价高达数千万美元。但随后平台声称价格波动是黑客攻击，用虚假余额购买数字藏品。
天书藏于今年1月成立，4月上线。短短几个月就吸粉一百多万。这种火爆只是国内数字收藏的冰山一角。在国外数字收藏泡沫破灭的同时，国内数字收藏的炒作突然开始了。
什么是数字收藏？数字资产本身就是一段代码，如文字、声音、数字绘画、数字模型、视频等数字资产，都是以代码的形式存在于计算机中。代码是可以复制的，一旦数字资产被复制，数字资产的价值就被稀释了。而区块链的NFT技术解决了数字资产的无限拷贝问题。NFT也称为非同质令牌，是唯一的、不可分割的、不可复制的加密令牌。由于NFT的不可复制、唯一、不可分割的属性，只要数字资产对应NFT，数字资产也将获得不可复制、唯一、不可分割的属性。
数字馆藏本身就是数字资产和NFT的结合，利用NFT的不可复制性、唯一性和不可分割性的属性来强化数字资产的稀缺性。一旦稀缺，数字资产就有价格炒作的可能。
数字收藏在国外的炒作案例屡见不鲜，如cryptopunk项目、cryptocat项目、boring ape游艇俱乐部项目等。这些项目在运营过程中确实创造了价格神话，但大多数NFT数字收藏项目在受欢迎仅几个月后就经历了价格暴跌。
其中，2017年12月启动的加密猫项目，在最热的时候每只猫的平均价格为40美元，而到了2018年6月，每只猫的平均价格仅为5美元。此外，2021年，Twitter创始人杰克多西以29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第一条推文NFT，但现在这条推文的重新拍卖出价仅为280美元。
为什么数字收藏价格有涨有跌？我认为有三个原因：
第一，“郁金香泡沫”的故事在人类历史上并不少见。数字收藏泡沫的本质是欧美主要货币采取极度宽松的政策。在此轮全球央行加息之前，包括美元、欧元、英镑、日元在内的全球主要货币的央行都在采取零利率政策。宽松政策导致过去几年热钱持续激增。数字收藏价格泡沫是欧美央行热钱溢出的结果。目前全球央行已经进入加息周期。5月，美联储联邦基金利率区间提高至0.75%至1%。当潮水退去，炒作数字收藏的“裸泳者”开始浮出水面。海外数字馆藏进入“去泡沫化”阶段。
第二，过分强调稀缺性而忽视数字馆藏的价值。数字收藏的初衷是利用数字收藏鼓励网民创作数字艺术作品，通过NFT赋予创作者产权，通过艺术销售的收益激发网民的创作热情。但在现实中，大多数数字馆藏的投机者只关注稀缺性，而忽略了数字馆藏本身的价值。大多数投机者购买NFT数字收藏的唯一动机是卖给下一个人，数字收藏的二级市场交易成为“传递包裹游戏”。
第三，NFT不能完全杜绝抄袭。数字馆藏不能用代码复制，但数字馆藏可以复制。比如一个虚拟头像是有价值的，因为我们在NFT不能复制文件，但是我们可以截图，截图后给头像加个相框，再对应NFT，然后出售，这就很难建立NFT下的数字收藏的稀缺性。
数字收藏的泡沫正在破裂。为什么中国数字收藏炒作问题这么多？
数字收藏在中国的炒作一直是高压监管。比如对数字藏品在二级市场的流通和交易划红线。在政策的推动下，腾讯、阿里等各大互联网平台都没有开放数字收藏二级市场，所以实际上国内大部分数字收藏平台都是非法交易平台。但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馆藏具有去中心化的特点，不能完全禁止私下交易的二级市场。
数字收藏投机者利用国内投资者信息的滞后性，国外数字收藏过去的“炒冷饭”，用国外的财富故事引诱信息不对称的国内投资者进入市场，以谋取不义之财，割国内散户的韭菜。
对于我国数字馆藏的乱象，需要国家层面加强监管，完善立法。NFT技术是一种工具。利用工具的特性，可以将NFT技术与知识产权保护相结合，合理利用。然而，仅仅依靠国家监管是不够的。投资者自己也要警惕数字藏品的价格炒作，拒绝被当“韭菜”收割。
文/潘鹤林(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
编辑王金玉校对刘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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