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容易被人类驯化的动物罢!关于狗的驯化,要追溯到中石器时代,至于它是否由狼驯化而成,我就不得而知,因为我并非生物学家,没有这样的学问。但据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研究人员分别从比利时和西伯利亚地区出土的狗头骨表明,人与狼的第一次的互动应该在距今三万年之前了。这项发现,不仅给予了生物学家研究狗驯化的历史依据,更足以说明人与狗的关系演变,于是乎,狗就不知不觉之中便成为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但作为我们好朋友的狗,也经常帮我们挡枪。它不仅仅是我们最忠诚的伴侣,更是我们反唇相讥的工具了。凡中国人,大抵都应该听过“狗日的”或相类似的话。我想:这话的流行,大概就是与狗容易被驯化且忠诚之所至罢?假使骂一个人是被狗日的,想必被骂者的反应一定是很大的。但这以“狗”为主的形容词是否与“他妈的”一样,广泛应用于生活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亦可编入“国骂”之列了。
我就经常听到双方吵架的时候,会把狗挂在嘴边。这套汉语言看似专以“狗”为限制,决不连累他人,但实际上这语言的精要就是把人的一切都骂了个遍。凡与人争吵者,皆可以用“狗”造句,而“狗日的”这句话,更具有侮辱性,它的暴击率高于“他妈的”。原因在于,这句“狗日的”大概是说其生母与狗交媾后,而生出了你。如此一来,便让人浮想联翩了,真乃“碧落黄泉”是也。而且,这套以“狗”为主的汉语言,也可与“他妈的”并用。譬如,两泼妇骂街,定会愤然跺脚骂之:“你他妈的狗日的!”
西方蛮夷之辈会不会以“狗”骂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英语倒有“son of bitch”这一类的话。后来我向几位西方人请教俚俗语,又得知一个单词“scumbag”,意为卑鄙小人。然而,这几位西方“俚俗语言学家”告诉我,卑鄙小人与狗娘养的是可以通用的,皆为西方泼骂之术。但,鲁迅先生翻译的《工人绥惠略夫》里,却把无抵抗主义者亚拉借夫一句骂人的话译作“你妈的母狗”。即便如此,西方蛮夷的泼骂之术,终究还是嫌其单调,没有中国这样的丰富多彩。
那这“狗日的”究竟何时问世的,我的确无从考证。但根据《后汉书》曰:“帝高辛氏有狗名槃瓠,其文五色。时犬戎兵强,乃募能得犬戎吴将军首者,赐以少女。槃瓠得之,于是少女随槃瓠升南山,产子男女十二,自相夫妻。后繁盛也”。这大概是关于“狗日的”比较早的记载了。
我想:这专门以“狗”为核心的泼骂之术的流行,大概与狗本身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因狗容易被驯化,对其主人是一片丹心,从未思考过“兔死狗烹”的道理。然这种令人敬佩的秉性也详见于人身上,而人与狗的这种受主子豢养的温顺的高尚品德,自然而然地就促进了“狗日的”或带“狗”字的骂术流行了。
无论是文人、学者、政客、资本家、流氓,都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关于“狗”的相貌,在一片大肆洗脑的运动中全都显现出来了。最喜闻乐见的便是那句“狗腿子”了,即便是背景雄厚之人,在绝对权威之下,其行为也耐人寻味。但此等之人依然有权威的护符,将屁民唤作狗,并培养成狗。殊不知,这些躲在权威之下的人,于权威面前也就是如狗了。
这项发现的意义在于,以“狗”为载体,推算出大家皆为同脉之人,彼此不分等级门户,都可为“狗”。可是于“阶级敌人”之口,就是一句:“你他妈才是狗日的!”
这正如人们常常说的一样,欲要攻击比自己更有威望的人,必须要对准他的血统,在战略上,这就是“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了。而这“狗日的”便是击中对方要害的语言了,发明这项语言的人,真可谓是一位卑劣的天才。然而,发明这项语言的天才也未完全卑劣,正如学者前辈一样,言行上都非常温柔敦厚,但是你无法知道他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是否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岛国动作片呢?
但我还是有一个疑惑,这狗与狗日的是否有关联?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我就真不懂了!我想这涉及到生物进化论的学问,也只有生物学家能给我们解答。可是,为什么老虎就不能驯化成猫呢?为什么猫总不怎么听从人类的指挥呢?
也有人说,狗最擅长的是"变脸",狗对人好,只是为了得到吃的,但当它得到食物以后,就会变脸。故而,骂人是“狗日的”、“狗变的”、“狗一样”等就合乎情理了。毕竟,我们从未听过什么“猫日的”。当然,亦有人会俏皮骂道,“你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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