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瑞典研究院的永久职位,加入华为,意味着华为在海外不止一家公司。

放弃瑞典研究院永久职位加入华为,华为在海外的意义不止一家公司

他说,我开始意识到,历经30余年的拼搏,华为在海外的意义,也许已经不止是一家公司,而是闪烁着中国科技开放创新的一个特别符号,俨然已经成为代表中国科技力量的一面旗帜。因此无论如何,旗不可倒。旗若倒掉,跟着倒掉的也许将会是很多人的信心,尤其是海外华人历经数代才建立起的自信。.

这种认知应该代表了很多留学生的感受。我们相信,更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人才将回到祖国,为中国服务!

转身回家,心中有星星和大海。

2009年,在攻读硕士期间,我去瑞典皇家理工学院进行交流,之后留在瑞典深造,主攻计算机和电子系统。2015年博士毕业后,我加入了瑞典计算机科学研究所(现隶属于瑞典国家研究院),从事与网络智能相关的研究工作。2017年,我获得了高级研究员的永久职位。在此期间,她结婚生子,在瑞典生活了十几年。

我的一生是在国外的旅居,在欧盟各地复杂的学术交流和项目会议,在瑞典学院安静的办公室和在张大大的办公桌。

然而,2019年5月15日,美国将华为列为实体后,“华为”成为当时同事们谈论最多的话题。作为研究所唯一的中国永久员工,同事们经常问我华为的情况,了解华为,讨论华为。我开始意识到,经过30多年的努力,华为的海外意义可能已经不仅仅是一家公司,而是中国科技开放和创新的特殊象征,它已经成为代表中国科技实力的一面旗帜。因此,无论如何,旗帜不能被推翻。如果降了旗,可能是很多人的自信,尤其是海外华人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建立起来的自信。

在那之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华为的工作机会。如何选择?是为了延续无风不起浪的宁静岁月?还是加入华为,在波澜壮阔中勇往直前?我陷入了个人和家庭考虑的纠结中,但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赤身裸体,我和儿子同袍,王宇愿意培养他的才能,培养我的猫哥。”我个人能力是不够的,但只要能贡献我微薄的力量,我也是骄傲的。和家人商量后,我参加并通过了2012年在中央研究院网络技术实验室的面试。最后,我欣然接受了邀请,离开了瑞典国家研究院。2020年初,我正式加入这个在华为肩负创新突破的尖刀团队,开始了我追求光明的旅程。

我曾经以为有一天一对孩子会问我为什么要回国。答案可能是更扎实的基础教育,更好的认同感和文化自信,或者更多的机会和更高的上限。但我想我一定会告诉他们,爸爸的父亲在60岁的时候去新疆支教,爸爸也很幸运在形势变化的时候加入了华为,他能够经历一些重要的时代事件。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生命是空虚的起源,只有在家乡、在乡村、在时代的星辰大海中,才能找到更多个人存在的归属和意义。

划一根火柴,做创新的先锋。

刚到部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办公区的墙上到处都是——创新的主题。后来经常听到同一句话——鼓励挑战,鼓励创新,让创新成为每个人的习惯。

0px 0px;" data-track="8">一开始,我理解的创新,是天马行空 ,是从无到有,是为人所不能,是一鸣惊人。于是完成入职培训后不到一周,我就迫不急待报名参加了部门的月度创新idea沙龙。那场沙龙有十几个同事自发报名分享,我十分大胆地提了一个要对现有计算体系结构进行范式革命的想法,很宏大,但也很空泛和遥远。同行评议的专家们给了很多鼓励与改进建议,会后也和我进行深入探讨,但我很明显感到,我的想法和其他同事的报告不在一个频段上,其他同事的创意idea不仅很新颖,而且在商业价值和可行性上逻辑严谨,有的甚至已经有了具体实现的思路与实践。我渐渐认识到,这里所倡导的创新不仅要有原创性和新颖性,还要关注商业价值;不是清谈论玄,为了创新而创新,而是与业务相结合,创造性地去解决难题。

之后每个月我都准时参加创新idea集会,从头听到尾,一个也不漏。这是我每个月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我是听众,也可以是点评者。不同的idea, 不同思想的碰撞,激发出我的许多灵感,给我诸多启发,在充分而坦诚的交流中,创新慢慢被具体化,被丰富化,成为一种习惯和必需品。

有一天,在编码领域针对算法运行加速时,我发现有一种编码的矩阵中蕴含的规律与快速傅里叶变换有几分相似,也许可以利用函数的分治和组合的思路来设计一种全新的高速算法,通过更高效的计算,从而降低编码的延迟。我赶紧找来组内同事一起做初步推演和简单的样例验证,果然符合这个规律,方向是对的。随后,我又成功证明了该矩阵所定义的线性变换的普遍可分拆性。而基于此我们可以分拆运算,使之可以完美映射到CPU的架构上,从而大幅提升运算性能和降低计算开销。

这个创新idea被命名为映射分治算法,最终获得了2020年中央研究院创新先锋一等奖。颁奖典礼那天,我和所有的创新先锋们一起合唱《中国男儿》。光影闪动,歌声激荡,当唱到“中国男儿,要用只手撑天空”时,我只觉哽咽,屏幕上的画面与此时此景重叠,重任在肩,磊落而骄傲。

躬身入战,“纵横”一笑

2020年夏,我加入华为大半年,此时太平洋会战旌旗招展,如火如荼。7大理论难题,34个战队集结,各领域最强资源汇聚,如此高手云集,同台竞技,这是在瑞典十余年研究不曾遇到的模式,我跃跃欲试;十年磨剑,今日正好一试剑术之高下,剑刃之锋锐。就这样我成为了太平洋会战第六战队中的一员,主要任务是通过编码技术创新来提升存储纠删(EC)的编码性能,降低计算开销。

然而第一次交锋就让我领教到了什么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小组在高性能编码算法领域有诸多积累和沉淀,有过诸多专利、文章和奖项。大家带着“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杭州”的气势集体杀向存储产品线。但没想到当头就是一击,我们准备的各种想法都因为太过理想化,没有一个可以实际落地产品。

开弓第一箭虽然有些面上无光,但却让我们沉下心来。与存储同事反复交流,仔细研究他们EC的流程和逻辑,一点点渗透与深入,终于找到并理解了问题的本质。存储系统既需要利用大比例EC的特性来全局优化冗余和降低硬盘存储开销,又需要在编码过程小步快跑,以小比例编码的形式快速编码快速下盘,减少等待时延,增加可靠性的同时降低内存占用成本。简而言之,既要全局结果最优,也要局部过程最优。

“这是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啊,”有同事感叹。这是一个在学术研究中从未出现过的综合性挑战题,已知的编码加速算法都难以取得好的结果。

新问题,就需要有创新性的解决方法。我们回归编码计算本质,仔细研究编码矩阵的规律。传统的编码加速思路,是从数据的乘加运算出发,试图利用分类合并来化简计算。在我看来,这其实是在利用编码矩阵的横向数学特征。但在“小步快跑”的增量需求下,横向特征是很难有效利用的。那是否能利用矩阵的纵向特性,纵横结合来进行加速?但纵向特性又是什么,又该如何利用?

想到这,我不禁眼前一亮。我想起了计算机体系结构原理,想起了斐波那契数列,想起了递推构造这种最适合计算机发挥性能的计算方式。按照这种启发,经过反复的探索和尝试,我们小组终于在针对在X个冗余以下编码中寻找到了一个各方面在理论上都很优秀的加速算法。

这种新的编码思路,被我们命名为“纵横流”。这个风骚名字来自风靡一时的国产动漫《秦时明月》,所谓“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放弃瑞典研究院永久职位加入华为,华为在海外的意义不止一家公司

脚踏泥土,仰望星空

想法有了,算法也有了,看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我们信心百倍地编写了嵌入式汇编代码,雄心万丈地搭建了测试平台。然而测试结果让同组的小伙伴怀疑人生。“嗯,一定是服务器出错了。”年轻博士带着绝望的表情看着性能数据。因为性能比已有算法还要差。

“从理论研究到真实系统应用,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要习惯行走在失败与成功的边缘,习惯面对各种bug, 习惯各种出乎预料,保持心境平和,百折不挠。” 作为组里年纪最大,失败经验最丰富的成员,我请大家一边喝咖啡,一边宽慰。

在计算研究领域,分为理论和系统两个方向。系统研究者们的座右铭:“Get your hands dirty(手沾泥泞)”, 就是强调实际计算机系统中会有许多理论研究预想不到的问题,架构和算法的创新来自实践而不是单纯的理论推演和空谈。这句话既是从事系统研究的人的骄傲,也何尝不是渗透着辛酸:从来没有简单的成功, 成功一定是在无数次的实践与失败之后。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发挥作用,作为一个十几年来待在象牙塔中的人,从不指望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Linux的创始人Linus曾言:“Talk is cheap. Show me the code.(能说算不上什么,有本事就把你的代码给我看看。)” 我也向来觉得言语道断,我更相信身体力行,相信掌握的知识与技术,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于是,我和大家伙一起静默,回归到研究的实质。我们利用所掌握的工具技术和理论技巧,设计实验,论证猜想,全盘分析根因。

“机器没有错,我们理论和突破方向也没有错, 那一定是我们代码实现的原因。”在一次热烈讨论后我总结。最终,我们发现,我们的算法实现中的某条分支指令严重阻滞了CPU流水线。找到了问题所在,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我们很快提出了对应的解决方法,上机一测,果然性能大幅提升,陷入沮丧中的大伙又重新兴奋起来。

然而成功绝非如此容易到来。当研究直面产业中的应用,实际结果才是最有力的语言。整个过程反复震荡,每当解决了旧问题,新问题就会接踵而来:找问题-研究-解决问题-找差距-再找问题-再研究-再解决,迂回而曲折,我不记得共解决了多少个各类问题,也不记得究竟开始了多少回新一轮攻关,但每一次,我们离成功总会近一点,再近一点。最终我和会战的同事们成功提升了EC性能,与已知算法相比,提升达到了数倍以上,获得了太平洋会战认可。

这个激励让我在创新之路上倍受鼓舞,鼓舞我继续向更高峰攀登。虽然“纵横流”思想解决了X个冗余以下的问题,但还不具备通用性。我想我们能否将这种递推编码思想泛化,比如从已有的计算结果出发,由旧的结果推导出新的结果,由新的结果推导出更新的结果:从一至二,由二及三,生生不息,往复迭代以通无穷。如果这样一种高效的递归计算思想能够被运用于解决任意个数冗余的编码问题,那么不仅仅是存储,数通、计算产品也许都能通过提升纠删编码的计算效率从而获益,如降低延迟,降低CPU 开销,从而降低成本提升体验。

可是,这样通用的数学递推规律却极难找到。

但是,每当我观察编码矩阵时,这个想法总是萦绕脑中,徘徊不去。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不知不觉临近2021年的夏天,依然毫无建树。我开始怀疑这条路线的正确性:前辈大拿们未能走通的道路,我真的能够成功?我们之前在存储取得的成果会不会只是特定情况下的侥幸?我应该放弃了吗?

可直觉告诉我还是再坚持一下。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某个周末,突然一瞬间灵光乍现,从纷繁复杂的矩阵变换中,我捕捉到了一条表达优美的数学递推规律。此时,满桌的草稿纸,像是飞传的捷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兴奋地扔下手中的纸笔,伸开双臂,去拥抱深圳热情如火的夏季,明媚动人的蓝天大海。

这个成果最终获得今年的创新先锋一等奖。在今年的颁奖会上,我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任总。任总风趣幽默,语言朴实却又深刻:“我们还要去寻找‘又瘦又胖’的人, 既能解决理论问题,又能解决实际问题。不瘦怎么能杀猪呢, 不杀猪怎么能胖呢?”“拿着你的手术刀参加我们杀猪战斗”, 笑声不断中,我好像又看到、理解到了创新更真切的魅力。我想,我们参与会战,既是为了解决产品线的难题,也不仅仅是解决问题,而是以难题和商业价值为导向,结合实践催生新的技术、新的思想和方法,真正让创新的精神渗透到工作的习惯中去......

放弃瑞典研究院永久职位加入华为,华为在海外的意义不止一家公司

根存于心,研究永无止境。我和每一位华为人一样,执著在路上。

技进于道,是渺小的自我去面对宏大世界时的一种期望与慰籍。

跨越山海,我将继续我的追光之旅,在创新的前锋队伍中,奋勇争先。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来源:华为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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