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效率影响资本成本，资本市场的效率问题

经济观察网 记者 胡群 “年初以来，70%的精选基金呈现正回报，其中主要投资于欧美股市的基金和两只ESG基金表现良好，8只基金涨幅超过10%，而亚洲/中国相关板块的基金普遍偏弱。从长期来看，80%的精选基金在过去三年的表现优于同类基金，50%的精选基金排名同类基金前1/4，80%的精选基金排名前1/2。”10月26日，渣打银行发布了2021年第三季度渣打财富管理精选基金回顾，显示2021年初以来，5只亚洲/中国基金中仅有1只实现正回报，其余4只基金均实现负回报。但2021年第三季度，上述5只亚洲/中国基金均未能实现正回报。

渣打银行基金投资团队评论称，在中国监管方面，虽然后续不确定性依然存在，但市场已逐渐适应相关政策的发展，预计后续影响将逐步钝化。此外，中国股市的短期调整也为长期投资者入市提供了机会。特别是，我们认为新经济领域的长期增长模式将保持不变。

10月26日，上证综指收于3597.64点，但刚刚站在3600点关口，却未能站稳。仅仅一天后又跌了。10月27日，上证综指收于3562.31点。今年以来，全球大多数国家的股市延续惯性，在2020年大踏步前进。与2020年相比，2021年资本市场难以获得高回报。2021年中国股市基本处于震荡阶段。截至目前，上证指数累计上涨3.59%，深成指累计上涨0.57%，创业板指数累计上涨12.18%，沪深300累计上涨4.76%。

投资就是和时间做朋友。如果时间拉长，中国股市的平均收益率仍然没有优势。长江商学院发布的《2021年投资者情绪问卷调查(CKISS) 三季度报告》显示，上证指数近5年和近10年的平均收益率分别为3.6%和4.1%。沪深300分别为8.5%和6.4%。标准普尔500为16.0%和13.5%，日经225为11.8%和13.0%，英国富时100为0.2%和2.4%，德国DAX为7.9%和9.8%，法国CAC40为8.1%和7.5%。

财富管理市场下半场开启

目前，中国已经进入财富管理时代。根据招商银行与贝恩公司联合发布的《2021中国私人财富报告》，2020年我国个人可投资资产总规模将达到241万亿元，预计2021年底可投资资产总规模将达到268万元。中国高净值个人有262万，可投资资产超过1000万元，可投资资产84万亿元。预计2021年底将有296万人，可投资资产96万亿人民币。

8月17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提出，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合理调节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形成大中小两头的橄榄型分配结构。8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强调，促进共同富裕应该是金融工作的出发点和着力点。

中国正在创造“一个中间大、末端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这将改变家庭收入结构和财富管理市场。国际金融问题专家赵庆明认为，如果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比例，这部分财富的规模和比例也会增加，财富管理的需求也会增加，更多的中等收入群体会优化资产配置，这为财富管理机构提供了更大的成长空间。

“未来10年，财富管理市场将迎来爆发期。”麦肯锡全球高级管理合伙人屈认为，人均GDP在1万至3万美元的国家，将迎来财富管理市场的大幅增长。中国人均GDP已经连续两年达到1万美元的水平。

对于发达经济体来说，房产收入通常是中等收入群体的重要收入来源，但中国并非如此。目前，b

与投资相比，中国居民更喜欢储蓄。10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发布的《2021年第三季度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报告》数据显示，24.1%的居民倾向于“多消费”，比上季度下降1.0个百分点。倾向于“储蓄更多”的居民占比50.8%，比上季度提高1.4个百分点；倾向于更多投资的居民占比25.1%，较上季度下降0.4个百分点。居民首选的前三大投资方式分别是“银行、证券、保险公司理财产品”、“基金信托产品”和“股票”，选择这三种投资方式的居民比例分别为46.1%、26.5%和17.5%。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刘世锦领导的研究小组的研究结果显示，未来10-15年，中国中等收入群体应力争从4亿增加到8-9亿。目前，我国中等收入群体的储蓄率中位数在40%左右。在中国，60%的中等收入群体主要是工资性收入( 50%)，而只有约14%的中等收入群体主要是经营性收入(50%)。只有3%左右的中等收入群体主要依靠财产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占比50%)。扩大未来中等收入群体的比重，是采取相应措施增加人们财产性收入来源的重要途径之一。

10月13日，中国银行行长刘进在“2021上海全球资产管理高峰论坛”上表示，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

收入持续增加，以及房住不炒、养老第三支柱建设等政策的不断完善，居民资产配置的需求也呈现从拥有现金向拥有资产，从拥有房产到拥有金融资产，从单一配置到多元化配置，从境内投资到全球配置的趋势，对资产管理业务的需求持续、快速地增长。在中国现在的个人资产当中，只有20%左右的资产是金融资产。随着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我们将迎来个人资产从实物资产向金融资产转变的高峰，这将是资产管理行业新的发展空间。

个股选择难度越来越大

“汇添富第一只主动管理权益基金汇添富优势精选2005年8月份成立，到今年三季度末，20多倍收益率，但是同期上证指数只涨了200%。”10月19日，汇添富基金总经理张晖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举行“汇全球视野 聚中国优势——MSCI中国A50互联互通指数投资高峰论坛”上称，这样的结果与股指结构、投资者结构和市场有效性等因素有关。

张晖表示，以前中国股指大约60%的权重跟传统产业相关联，如金融、地产、传统周期性股票相关，占比非常高。其中大部分的股票缺乏成长性，从长期来看，投资这些股票很难有很好的表现。其次，过去A股是散户投资者为主的市场，而现在投资者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如今海外机构、社保基金与保险资金、公募基金三大类机构投资者是市场重要的机构投资者代表，长期呈现三足鼎立之势，而整体市场的机构化的趋势也在加速。在市场有效性方面，随着市场信息的传递效率与透明度提高，A股市场的有效性也在加速。未来，中国股票市场面临着大量行业和公司的分层，也将直接导致主动投资难度的大幅度增强。

我国投资市场与世界发达资本市场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市场主体以散户为代表的中小投资者为主。证监会原副主席阎庆民9月23日在第四批全国证券期货投资者教育基地授牌活动上表示，目前，我国资本市场个人投资者已突破1.9亿，持股市值在50万元以下的中小投资者占比达97%。

中国联证券资管部董事总经理刘淑霞则认为，个股选择难度越来越大，从目前财富管理市场实践来看，公募基金长期投资的价值正在越来越明显地呈现出来。长期来看，组合投资的价值，无论操作便利度还是投资业绩，或均优于个股。但组合投资要强调长期的力量，而构建好的组合投资，亦需要科技的支持和赋能。

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房地产市场走向稳定以及金融市场的渐趋成熟，暴富式的投资机会难再觅，投资者亟需提升对财富保值增值新路径的探索能力。当前银行、资管、保险、券商、信托、第三方财富管理平台等机构纷纷基于自身资源禀赋参与竞争，金融产品的类型愈加丰富，产品设计愈加复杂，风险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如果居民在对金融知识了解不足的前提下购买投资产品，将有可能因为风险意识不足而蒙受损失。尤其是当前越来越多的年轻投资群体涌进市场。

10月20日,由景顺长城基金、富国基金、交银施罗德基金三家金牛基金管理公司携手中国证券报共同推出的《公募权益类基金投资者盈利洞察报告》显示，大量经验不足或没有经验的投资者受行情吸引进入基金投资领域。2020年底投资年限在1年以内的新基民占比32.04%，2021年3月底则提升到41.96%。新基民中以年轻群体为主，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40岁以下各年龄区间的人数占比较2020年末均有提升，其中22-30岁区间(均为90后)人数占比为25.53%，上升3.31个百分点。而40岁以上各年龄区间的人数占比较之2020年末则均有下降，合计占比下降5.17个百分点。

然而，年轻基民的平均收益率及盈利人数占比并不占优势。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30岁以下投资者平均收益率不到3%，盈利人数占比不到50%；而60岁以上投资者平均收益率达到19.05%，盈利人数占比达到60.42%。

10月24日，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党组书记、局长霍学文在“2021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上表示，加强投资者教育，把投资者分层分类管理做好，把投资者的风险偏好调查好，这将是财富管理行业的基本功。如果发展财富管理行业只注重吸引资金，只注重把老百姓的钱纳入进来，那不叫财富管理，那叫存款。如果只是存款的话，为什么不存在银行？所以财富管理行业很重要的一个要素，就是全行业来教育财富管理对象，这样才能形成一个有效的市场。

财商教育行业加速发展

“我国投资者总体来看还不够成熟，典型的表现就是追涨杀跌，频繁交易。”尔湾科技集团创始人、启牛学堂CEO李鹏表示，当前我国资本市场发展很快，潜力巨大，但国民金融基础知识相对欠缺，财商水平结构不均、总体不足，总体来看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广大投资者对金融知识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与金融知识普及教育的供给不足之间形成矛盾。

什么是财商？

简单来说就是“金融智商”。财商是人们在学习和掌握财经和金融知识的基础上，正确、理性和有效地进行金融投资理财和财富管理规划能力，旨在资源禀赋约束条件下实现个人(家庭)乃至社会福祉最优化。财商是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 居民家庭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和能力，在现代社会中，财商已和智商、情商被并称为人生存与发展必备的“三商”。

“金融素养是国民财商教育的基础和核心内容。 ”9月26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瞭望智库联合发布，尔湾科技全面支持的《国民财商教育白皮书（2022年）》（以下简称《白皮书》）显示，居民 (家庭)将金融知识和金融素养运用于家庭和社会经济活动中，从而促进个人、家庭 和社会福利增进，需要树立正确的金融和财富观，为此，正确财富和金融观的教育也是国民财商教育的重要内容。

我国居民当前的金融素养处于什么位置？

9月3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消费者金融素养调查分析报告（2021）》显示，2021年全国消费者金融素养指数为66.81，与 2019年相比，提高2.04。其中，我国消费者在金融态度上的表现较好，在金融行为和技能的不同方面体现出较大的差异性，还需要进一步提升基础金融知识水平。

由于国民金融素养整体不高，财商教育不足直接和间接导致我国投资者蒙受大量损失。《公募权益类基金投资者盈利洞察报告》显示，盈利水平与持仓时长正相关，但有45.96%的客户持仓时长不到3 个月，共61.6%的客户持仓时长都在半年以内，只有11.46%的客户能够持有基金超过3年，能够持有基金超过十年的只有1.73%；交易频率越高盈利水平越低，半数以上客户平均每月发生不到1次买卖行为，其中盈利人数占比达到55.14%，平均收益率18.03%，但 平均每月买卖次数达到3次以上的，盈利人数占比不足45%，收益率水平也逐步下降。

“这表明当前广大投资者投机性投资风格明显，长期价值投资习惯尚未养成。”李鹏表示，大部分投资者都认可专业金融知识的重要性，并且有主动学习的意愿和行动。央行发布的《消费者金融素养调查分析报告（2021）》显示，近9成金融消费者认为金融教育很重要，与2019年相比，这个比例已经提高了14%。而突然发生的疫情也激发了国人对财富保值增值的思考，更多人开始习惯通过直播形式学习投资理财知识，理财直播也从疫情发生以来持续走热。相关数据显示，2021年8月份支付宝基金直播2184场，比1月增长240%。但对普通投资者来说，碎片化的学习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很多人通过直播形式学习专业知识，充分利用了碎片化时间，但所学知识可能也变得更加碎片化。如何培育科学的投资理财观念，如何掌握体系化的投资理财知识，是大部分投资者面临的两大难题。

《公募权益类基金投资者盈利洞察报告》显示，在社交媒体发达的当下，投资者有众多渠道获取理财相关的知识和信息，但社交媒体上良莠不齐的投资信息，考验投资者的自我判断和信息处理能力。建议投资者认准专业机构，从专业机构的陪伴中学习知识，逐渐形成自己的判断，为自己选择产品、制定投资计划、调整投资结构做出合理决策，建立更加理性的投资行为体系。

财商教育在我国还是新事物，发展时间并不长，《白皮书》认为，这与我国居民家庭的财产性收入长期以来处于较低水平有关。改革开放40多年来，尤其加入WTO后，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物质财富快速增长让国民的生活质量有了极大 提升，但社会中非法集资、理财陷阱、股市投机等金融财务领域诈骗和危机事件频发，这也折射出国民财商提升远落后于财富增长的事实，我国国民财商普遍不高已经成为妨害金融安全和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目前财商教育主要用户集中在中青年群体，随着老龄社会来临，老年用户财商素养普遍缺乏，已日益成为各类金融财务诈骗的主要受害者，他们迫切需要掌握金融基础知识，提高自身财商素养。

从当前财商教育机构总量规模看，截至2021年7月底，财商教育相关企业共9998 家，但头部机构仍多以北京、上海、深圳、杭州为主要注册地，并利用一线城市的技术、人才、渠道资源，更有效地形成了规模效应，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份额。目前，代表性的头部平台和企业包括启牛学堂、长投学堂、尚德教育等。随着新技术在教育端渗透和广泛应用，以技术为中心的行业洗牌也将随之而来，行业生态将重新构建，未来几年行业头部效应将越发明显，尾部竞争者将渐次被市场淘汰。马太效应下的优胜劣汰可能推动行业生态和竞争环境进一步得到改善和提升。

“国民财商教育是一项长期的系统性工程，应联动政府、社会、行业和机构多方参与， 多措并举，长久为功。”《白皮书》称，围绕提升国民金融素养，促进共同富裕，建设和完善财商教育法律、制度和政策体系，加快推动财商教育纳入国民基础教育体系；应加强财商教育监管的顶层设计，基于功能监管原则，构建动态、适时多部门协调监管框架，强化行业自律监管；并加强财商教育的公益性，提升行业机构的社会责任，以及适应数字时代发展要求，运用先进科技手段，提升财商教育水平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