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屏的杨元庆得意洋洋对话马斯克全文实录

杨元庆：马斯克有多少客户，我有多少客户，你知道吗？

此次对话来源于2014年4月马斯克与杨元庆在极客公园创新者峰会上的对谈 来源：腾讯科技

陈伟鸿：今天的对话并不只在我们两人进行，还请到了一位朋友，和ELON先生也曾经有过一次特别重要的交际，他是谁呢？我们先在大屏幕上来找一找答案。答案已经出来了，让我们欢迎杨元庆先生，有请。二位请坐，其实他们两人坐在一起是不是让大家想到短片当中提及的爱迪生奖的颁奖现场，这是今年两位一起拿奖，所以我们想知道一下你们在拿奖的那一刻有过交流吗？

杨元庆：我们还没拿奖呢。应该是五一吧。

陈伟鸿：我修改一下提问方式，颁奖现场碰到会做什么问候，肯定是第一次见面吧？

杨元庆：去年我们在硅谷举办了一个招待会，我觉得你好像参加了五分钟。

陈伟鸿：他时间特别紧，今天可以有50分钟跟他聊。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你们拿奖的时候你们会说一些什么样的获奖感言？最重要的内容会是什么？

杨元庆：我觉得我得向ELON表示我的敬佩，因为他在一个很传统的行业里边玩出了新花样，在一个别人认为创新很难的领域里面想出了新点子，100年前人们想要有比马车更快的交通工具，结果亨利福特拿出了汽车，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工业。那么现在人们想要更加省油，更加环保的汽车ELON就拿出了特斯拉，所以我相信他会带动汽车汽车行业的变革。

陈伟鸿：你开过特斯拉吗？

杨元庆：我试过。

陈伟鸿：感觉怎样？

杨元庆：感觉很拉风。

陈伟鸿：这个词很潮，听到这ELON蛮开心的，两人一起拿奖，跟你一起拿奖的人曾经试驾过你的特斯拉，问问ELON你对于身边的杨先生有什么印象，带着联想在世界IT行业不断征战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ELON：我觉得杨先生在电脑行业做了很多伟大的工作，因为电脑行业竞争非常激烈，你非常的成功在电脑行业非常成功，很不容易，我觉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知道联想电脑在硅谷用的很多，我觉得你制造了很好的电脑，非常好。

陈伟鸿：我看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场面，他们两个人在相互问候，很像本次爱迪生奖颁奖会的评委会主席对双方的评价，就非常认可对方，当然说到这次的奖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让二位有了缘分走在一起的一个重要的奖项，还因为这个奖所弘扬和倡导的精神是我们这个时代特别需要的精神，那就是创新。既然两位都得了这样的荣誉，所以请二位从自己角度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认为创新是什么，我们这个时代需要的创新又是什么？

杨元庆：我们所处的IT行业天天在创新，硬件在创新，软件在创新，应用在创新，即使对于我们联想过去所从事的传统的PC行业来说有很多人认为它已经一个夕阳工业，没有太多的创新的空间了，但是联想其实也是在这个领域里边做了很多的事情，我们让传统的翻盖式的笔记本电脑现在能够玩瑜伽了，能够变形，让传统的电脑功能过去只是一个人工作和娱乐的工具，现在可以变成一个家庭去分享去娱乐的工具，我们让过去的平板电脑，只能长着使用，现在可以站立，可以弯曲。我们看法是这些设备不是人类的附属品，是人类的延伸，所以今天可以在联想产品和设备上面看到越来越多艺术品的成份，你会看到人和设备之间更加自然的顺畅的沟通交互，你可以看到人和人之间可以更加和谐的去分享，所以在这些方面都是我们正在努力创新的行动。

陈伟鸿：那我想知道ELON对于创新的理解是不是创新就等于颠覆，因为我们在你所做的很多事情，包括特斯拉车上都看到了这样一种颠覆，比如跑车的外表，或者新能源的动力，没有发动机等等，这样的一种颠覆了传统的想法，它就是一种创新吗，或者你对创新的概念是？

ELON：创新就是使人们生活能力得到改善的这些东西，创新并不是颠覆而做的，我觉得这是新的事情，能够使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可以是一个新的产品，有新的特色的产品，也可以是同样的产品但是变得更加便宜，这都是创新。最关键的是能够改善人们的生活，这就是创新带来的好处。如果我们把这个东西拿走怎么样，你觉得不高兴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新了。

陈伟鸿：我特别愿意听到创新其实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因为所有创新如果不为用户体验服务其实它恐怕就只是一个空中楼阁，或者是一种自娱自乐，所以从这样一个意义上来说，无论重新定义了手机的乔布斯，或者是重新定义了汽车的特斯拉的ELON，他们恐怕在创新方面都有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我们试着梳理了几点点，看看是不是创新最重要的。我们请看第一点，个性化，个性化其实从苹果重新定义手机的时候就开始了，但这点我觉得在特斯拉的身上表现的更加彻底，你可以说几乎每一台特斯拉都是私人定制的，都完全按照你的个性需求做选择的。可是这样的一种个性化会不会影响你整个企业的发展，以往汽车我们流水线上一批出现全卖光，还在竞答习作，一辆一辆出厂，你怎么理解个性化？

ELON：你可以定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内饰，我们车都是定制的，个性化生产的，我们想在将来做的这个车能够和你的喜好相关，和你个人喜好完全适应的，我们也希望能够预测你喜欢什么样的车，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到，但是我们正在开发一些软件能够这个车可以把它变成一个你的延伸，变成你的司机的一个延伸，它会预测到你的需要是什么，今年买车的时候就会看到这样的产品。

陈伟鸿：我们交车平均时间就是十个月了，甚至更长，对很多中国用户来说让我们等一辆车等一个月觉得都是极限了，你不怕因为这样的个性化的创新之举拉低了用户体验，他们会有抱怨，你会担心这种负面的消息。

ELON：不是十个月吧，是三到四个月，也许我错了，但我觉得没有十个月。

陈伟鸿：三个月也是挺极限的。

ELON：好吧。也许将来我们生产车我们要猜一下人们的喜好是什么，这样我们生产的车就接近于人们的喜好，所以你可以尽快拿到车，不是三四个月。我们需要改善我们的生产线才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希望能够加快生产，今年我们生产的量是比去年翻了一番。等待时间这么长并不是为了故意让人们这样等，我们希望能够尽量把等待期缩短，将来也会更加缩短。

陈伟鸿：所有所谓互联网思维是一个特别流行的说法，每个企业都希望用互联网思维重新定义原有的一切，个性化也是互联网当中很重要的一环，我也想想杨总，如果我们都有一种互联网思维的话，那么个性化未来会取代批量化的生产方式吗？

杨元庆：肯定不会，我觉得标准化和个性化是有矛盾的，但是它也是可以取得和谐统一的，如果每一个手机都是从设计开始，从组装开始完全是不一样的，那可能我们的手机都得卖到一万块钱以上。

陈伟鸿：成本下不来。

杨元庆：对，大多数的消费者都是负担不了的。但是我觉得是不是标准化或者是工业化生产出来东西就完全不能够个性化，也肯定不是，其实联想我们也是一直在这方面想一些办法，包括外壳的个性化，配置的个性化，软件的，尤其是软件，你要预装什么样的应用，将来这些东西完全都是可以个性化的体现。所以在这些方面我觉得它将来是可以做到和谐的统一的。

陈伟鸿：除了个性化其实网络营销网络直营也是互联网时代一个特别明显的方式，特斯拉也是搭着一艘船出海的一家企业，所以想问问ELON，我们的特斯拉之所以要用网络直销的方式是一种态度的表达还是为了降低成本，这又颠覆了人们传统汽车购买的方式。

ELON：在美国购买体验大家在线下购买并不是特别的流行，特别是一般从交易商这买大家都觉得不怎么太好，因此必须去另辟蹊径，特别创新公司的时候要让大家有积极购买体验，从一开始有非常好的印象，买了车再提供服务，我需要确保整个全链条整个服务的感受对于用户来说都是非常正向的，积极的。所以如果我们还是搞特许，还是搞经销商模式的话，我说不好我们的客户是不是能够满意，所以就看你的立场了，我们是从一开始定位就想我们的产品能够得到很好的代表，当然我们也有比较好的商店了，体验店也有。但是最根本的认识我们要确保所有的客户都要从一开始到最后有一个全链条的最佳体验。

陈伟鸿：但是这样的一种方式其实也影响了原来汽车销售途径当中一部分人的利益，我知道在美国很多的州，一些汽车经销商他们就不是很高兴说你凭什么一出来打翻了原有销售模式，让我们代理商完全失去了存在的可能和空间，他们会反对，你还会坚持吗？

ELON：当然还会坚持，还是要做直销。可能未来某一个时间我们可以搞一种混合模式，就一种是我们的直营店，一种是我们通过经销商二者，但是我们一定要保有自己的自主选择权，就为了确保我们客户有良好客户体验。只要经销商存在不利于这点我们就不带他玩，所以可以通过特许的模式去销售。但是如果经销商你拿到特许权可以对客户态度不好，你就必须要出局，我们要有这样的机制限制他们才行。而买特斯拉的客户一般体验都很好的，没有那种抱怨。

陈伟鸿：在中国出现这样的问题吗？

ELON：目前还没有听到什么担心，什么抱怨。在欧洲也没事儿，只是在美国，这是个问题。只是在某一些州吧，像加州毫无疑问的，像新泽西可能是个比较大的问题，不幸的是如果你看一看客户的调查，当人们问你们倾向于哪种方式，客户都说我们希望能够直销。美国做这种调查非常多，大家就是希望直接去购买，至少是80%以上的客户都支持这种方式。但是不幸的在美国有一些州的汽车经销商他们跟政治有一种腐败的勾连。

陈伟鸿：杨总做过类似调查，在你消费者群体当中更愿意网络直销方式还是传统经销商方式，现在有改变吗？

杨元庆：如果产品是非常标准化通过网络直销会大大降低渠道的成本，更加有效率，这点毫无疑问。但是对于创新的产品，用户首先需要明白创新是什么，他需要体验它，如果今天你去买一辆特斯拉连试驾都没有试驾过，看到没看到过，会从网上买吗？肯定不会。

陈伟鸿：这种下订单的可能性很小。

杨元庆：对，我们的产品也一样，我们最创新的产品，比如我们讲什么叫智能桌面你完全没有概念，最好就是把你引导到实体店里让你有所体验，让你看到产品，体验到这样子的一个产品，然后可能你才会购买，购买了以后不会用，还需要维修服务，也愿意到实体店里去，有人面对面的来告诉你怎么使用或者是哪坏了等等这些方面的情况，所以可以说这一头一尾大概都离不开实体店，但是中间的确购买下单等等这些环节可以通过网络来优化的，这样可以大大减低沟通的成本，同时可以降低库存，并且降低库存也能够使得产品价格下降，所以这些方面我相信未来一定是一个混合的模式，有需要面对面来交互的，同样如果不需要网络可以打大加快速度，降低这个成本。

陈伟鸿：说到降低成本有人算过一笔账，特斯拉用网络直销方式在中国落地以后销售价格，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了，我们把销售价格表，定价机制在这跟各位解密一下，在美国售价81070美金，运输装卸3600，关税和其它税17000税，增值税17700税，合计121370美金，换算过来就是73万人民币，如果你不用网络直销中国买一辆车还得贵很多。

ELON：我们相信要有透明的定价机制，我们的基本的定价理念就是要确保世界上不管你在哪买到的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会给你漫天要价，不合理的去收你的钱，我们要让你们知道这个价格是怎么出来的，当然这方面我们有压力，投资人有压力给我们，他们希望能够在中国卖得高一点，因为有很多的汽车公司都是在中国这么干的。我认为这不是对的事儿，不应该这么干。长期来看如果你以正确的方式对待消费者，长时间这是最好的政策。所以最关键的一点客户看重就是你的定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问题。

陈伟鸿：这个定价会跟其它的进口车有很多不同，其它进口车在中国售价本在本国售价相比高出一两倍，但是特斯拉售价基本上没有这样的情况，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刚才你强调的这一切，如果在中国有经销商愿意做你特许经销的话愿意回归这样一种传统销售模式吗在中国？

ELON：我想我们还是会坚持我们的直销模式的这种服务，起码目前是这样，会坚持。像我说的长期来说也许我们会有混合的模式，我们卖，别人也卖，但我觉得对我们来讲重要的还是要有一个非常清晰的信息传达给消费者，电动车消费者，因为电动车需要做更多的解释工作，不是一个常规的车，也是新的，所以我们得解释这个电动车的好处是什么，能做什么功能，否则人们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这个，对我们来讲我们自己直接做非常重要，起码一开始是这样。苹果也是类似的，苹果它卖它的电脑等等其它的也是这样的。当然它的运营方式跟我们不一样，它的发现如果没有苹果实体店就很难做解释工作，所以他跟我们有一点类似，也有一点不同，出现不同是我们需要做解释。

陈伟鸿：二位可不可以预测一下十年之后线上销售模式和线下实体店销售模式哪一种更可能成为未来销售主流？

ELON：我觉得可能还是网上更多吧，线上更多。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口碑了，你一个一个人口口相传这个很重要，我觉得这是未来的一种主要的销售模式，在我看来。那你一开始的采用者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让他们有一个积极的体验，然后他告诉别人非常好，告诉圈子，这样我们慢慢基础就扩大了，根据地扩大了。

杨元庆：我觉得实体的销售和线上的销售都会有生存的空间。

陈伟鸿：但是ELON观点线上会更大一点。

杨元庆：我认为会差不多吧，因为实体店的销售也有它的优势，它可以直接接触客户，客户可以直接接触到商品，当然未来实体店的模式也有可能是店员帮助用户在网上订货配送到家里，尤其是比较大的商品，实体店肯定不会消亡，实体店和线上会是混合的模式，但是每一个厂家每个商家都不一定完全一样。

陈伟鸿：对你们来说未来哪个比例会更大一点，对联想而言，你们很多产品也是标准化的，未来有没有可能成为全部线上销售？

杨元庆：我认为不可能。

陈伟鸿：像特斯拉这样，线下体验店，渠道都是网络完成。

杨元庆：我们渠道仍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比例，尤其是企业客户，这块在很长时间里我认为都是有他们的价值，去维护客户关系，然后把产品销售给他们，我们有这样一大批的代理商，即使是零售商我认为也同样有他们的价值，尤其是在一些边远的乡镇，小的城市里更有它的价值。

陈伟鸿：互联网时代确实改变了传统营销模式当中的很多，刚才ELON特别提到很注重口碑和影响，这也是互联网时代营销的一个特别重要的标志，所以也诞生了现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叫粉丝经济，粉丝能够瞬间让你某一款产品爆红，这方面ELON好像做得很不错，大家可以看一看特斯拉一系列的用户当中有非常多是很有名的人，包括好莱坞的巨星，谷歌(微博)的创始人等等等等非常多有名的人，这些人他们真正拉动了你的产品销量了吗？

ELON：是的，我想是的。特斯拉我们并没有任何广告，我们也没有任何明星代言费，没有，我们也不打折，如果一个名人来买我们的车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个车，并不是我们给他们打折。

陈伟鸿：是他们真的心甘情愿去买的，不是你去忽悠他们买的。

ELON：我没有劝过他们，没有忽悠他们。实际上我不喜欢营销这个概念，我觉得营销是很奇怪的概念，我不喜欢。我觉得营销好像就是要骗人买东西一样。

陈伟鸿：杨总认同这个观点吗，你曾经也是营销高手？

杨元庆：我理解粉丝经济其实就是一个品牌经济，就是长期经营客户的这样一种意识。有些厂商把东西卖完了就完了，可能最多就是负责卖出去东西的售后，他就不想这个客户其实本身是有价值的，你如果长期经营可以给你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我认为这就是粉丝经济，你如果能够把你所有的客户都关怀的很好，照顾的很好，他们不管是老产品要升级换代了，还是要新买一个相关的附件，还是新买的同时销售其它品类的产品都会想到你。

陈伟鸿：但是ELON把你提到的粉丝经济做得极致的，所有这些人心甘情愿买他的车，他再次确定不是他忽悠他们的买，又掏了钱又免费了明星代言。

杨元庆：他现在有多少客户，我有多少客户，你知道吗？

陈伟鸿：我不知道，所以比拼一下，特斯拉客户有多少？

ELON：并不是很多，就三万多。

杨元庆：我们到3月31号止财政年度销售了1.15亿台的设备。

陈伟鸿：一人一台的话那就不得了。

杨元庆：每秒钟五台设备，其中包括了5500万的PC，五千万的手机和五千万的平板电脑。

陈伟鸿：ELON回去让明星多宣传一点，每年也可以大声说我们的数量。

杨元庆：但并不是一人一台设备，也可能是一个人买了我们多种设备，如果真有这样的客户就是我们死忠粉丝了。

陈伟鸿：ELON有没有想过回去给明星朋友打电话说让你身边的朋友多来买一点。

ELON：我们需求很多，我们生产不够，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加快生产，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生产增长比例非常快，三年前我们一年生产600辆，去年生产了2200辆，今年我们要翻一倍，明年再翻一倍，我们尽快的发展。但是我们有生产的限制，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营销来增加需求，因为需求已经有了，我们生产不了足够的车来满足这个需求。

陈伟鸿：这翻话应该是说给杨总听的，我们销量少不是没人买，是供不应求。但是他们粉丝也非常多，跟你们粉丝一样对产品忠诚度非常高。粉丝经济的今天像他这样做法是有一点事半功倍，就是靠明星号召力，我有一个跟明星同款的东西非常开心，你觉得呢？

杨元庆：是，像这样手段我们也会想。

陈伟鸿：但是一些数据上你们在传统打广告上还是依然花了很多钱，数据念一念，联想12-13年报当中的数据，销售方面费用超过18亿美元，比上一财年增加了3900万美元，增加的部分就相当于300辆特斯拉的价格，所以在互联网经济时代你觉得靠这样的大力度打广告，花这么多钱值吗？

杨元庆：我们如果不做广告了，你们这个行业还有饭吃吗。现在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都是靠广告活着。

陈伟鸿：还是广告一统天下。

杨元庆：并不意味着说我们不应该有一些新的思维，我觉得硬性的广告现在的确可以少做一些。

陈伟鸿：别少做，我们电视台广告部同事还等着呢，不能少做。

杨元庆：的确更加精准的营销，通过互联网的方式来宣传，不管是用社交媒体还是搜索等等，它的精准性都更高，针对性都更强，所以我们毫无疑问会增加在这些方面的营销的投入，所以你们也要考虑适当的转型，能够拿到我们在这些方面以这种方式的开支。

陈伟鸿：还好这个问题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电视台的一个摇钱树，摇下来的钱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在互联网时代除了营销之外还有对于产品的一个极致的追求，因为人们说在这个年代最好的创业者应该是一个最佳的产品经理，所以我们要看一看你们二位对于极致的产品体验有着什么样的一些不同的理解，说到极致的追求我先问问ELON，因为你的特斯拉的汽车确实做了很多与众不同的改变，你甚至为了设计一个扶手的形状，为了设计车身的流线都愿意拖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做到极致，你所理解的极致跟用户体验，未来销售，跟产品规模扩大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ELON：是，完美的产品极致产品会带来更好的销售，我相信是这样的。对我来说我非常的着迷于把自己产品变得更加完美，我并不是说和其它产品相比，和其它车相比，我们自己就要做得更加完美。什么叫做最完美呢？我们在某些方面达到最完美，尽我们所能去达到完美，追求极致，能够使每一个细节都是正确的，我们并不能说我们的车每一个细节都是正确的，但是我们能够想象到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的，我们尽力做一些修改能够把车在每一个月都有所提升。但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但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认为每一个月我们都希望能够把车变得更美，有数百个变化，这样人们可以理解这些变化，在无意识的层面可以理解这些变化，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变化，但是他们会感觉到更加舒适、安全等等，所以人们才喜欢我们的车。很多时候这些客户并不清楚的说明为什么他们喜欢这个车，比如说他们看到一个屏幕很喜欢，或者车开得很快喜欢，并不能够清楚描述出车的好处，但是这些微妙的差异使得我们非常喜欢我们的产品。

陈伟鸿：你会为了极致用户体验不计成本，或者你也有成本核算，在我看来你好像什么事儿都是不计成本的投入。

ELON：并不是不计成本，如果太贵就不完美了。我们还是要计算成本的，每个变化都是要考虑到是否会影响到汽车的成本，我们有些事情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小的改善，但是成本太高很可能会放弃，每一个改善都达到最极致的话这个车可能就数百万美元了，最重要的是这个车很棒又非常便宜，大家可以买得起，这是很重要的思考，就是一个产品要是一个伟大的产品，一个产品如果比其它的产品要好得多，但是是另外一个产品的十倍的价格，那这个产品就不会成功对吧。所以要进行直觉的比较，物有所值。

陈伟鸿：并不是只有互联网时代或者互联网思维才可以总结出来的尺，在传统商业经典用户至上也是跟把一件产品做到极致相关联的，这方面杨总理解什么？

杨元庆：我们从来就把产品要做得更好，精益求精放成我们产品开发的宗旨，比如像我们企业客户用的THINKPAD，为什么口碑经久不衰？就是因为我们在工艺上面，在质量上面，在用户体验上面追求完美，追求极致。这跟互联网思维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也从来强调要听取客户的反馈，我们每一代产品都要专门组织客户焦点小组收集他们的反馈，前一代产品需要改进的地方，他们最不满意的地方，围绕着这些来做。比如像我们的瑜伽电脑怎么诞生的？就是因为平板电脑诞生以后用户对于过去笔记本电脑觉得不满意了，觉得又厚又重又不能够触摸，那我们可以想办法来解决它，可以想办法让它变得轻薄，时间使用更长，一台机器可以传统的笔记本模式，360度旋转以后又可以成为平板电脑使用，有触控，所以就这样诞生了一个新的品类，我觉得你不管追求极致也好，追求完美也好，我们都是围绕客户的需求，客户的痛点想办法解决问题，根据客户的需求出发产生我们新的产品，诞生新的品类，然后引导市场需求消费。

陈伟鸿：在今天互联网时代似乎和传统发生了改变，追求更简约设计呼声变得越来越高，我们刚好准备了一张图，是汽车中控图，大家可以两张图对比当中看到现代的产品跟传统的产品有非常大的不同，传统的汽车有非常多的按键，但是像特斯拉最核心的部分就是一个平板电脑触摸屏，当然这个触摸屏以后可以跟联想合作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在你们今天设计当中这种思路会给我们用户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如果说在联想您刚才提到了那么多的设计，那么多的用户观感和体验当中。

杨元庆：简约的确是一个发展方向，用户使用方便，想要的东西很快能找得着，操控简单，的确是一个发展的方向，如果你要问到车的话当然我也可以给讲很多车方面的我作为用户车的需求，ELON可以帮着实现。但要讲到智能终端产品来说这的确是我的责任，我需要很多帮助用户考虑怎么样做得更加简单操作，更加简单使用。我给你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今天你还没有用过联想智能电视我建议你用一用，跟你刚才讲的车完全一样，现在遥控器你大概很会使用，上面好几十个键，我们遥控器就一个键，所以在这地方算做一个广告，试用一下最新一代智能电视的产品。

陈伟鸿：我今天要试用的东西很多，包括汽车，已经试用过了，联想智能电视准备试用，您刚才作为用户，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互动，如果作为用户你们只给对方的设计提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可能也符合我们现在的时代潮流，杨总给汽车设计者会提什么样的要求，ELON给电子产品设计者会提什么样的要求，联想的电脑、平板、电视有非常多。

杨元庆：我刚才讲了我对怎么改进车有很多的想法，但是只让我提一个要求我只能提就是请ELON先生多和联想合作，想办法把我的思想用到他的设计中去。

陈伟鸿：你们俩今天坐得这么近，希望未来也有非常近合作的可能，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ELON：当然了有这可能。

陈伟鸿：还不太像马上签约的感觉，是比较敷衍我的感觉。回到刚才提的要求，如果你是联想的用户，电子产品的用户，你的要求会是？

ELON：我来想想什么建议才是有用的，说不好啊，我想THINKPAD不错，整个产品线都不错。有些东西很酷，能不能做一个专门打游戏用的电脑，我说的笔记本电脑专门打游戏，好像现在还没有专门用于打游戏的，有很多桌面机现在用在打游戏，但好像移动的笔记本还不多，因为我自己很喜欢打游戏。

杨元庆：恰好就有一款，只为游戏做的，可能ELON还没用上，回去以后我送他一台。

陈伟鸿：可以让他带到火星上去。说一说管理的方式，互联网时代改变的并不仅仅是产品，扁平化管理越来越出现在管理当中，在Musk办公室拍摄了这样一张照片，他的办公室不是我们传统的老板的感觉，你办公室跟生产线靠的非常近，感觉是车间主任的小办公室，这是很难得一见的，对很多的企业创始人来说他们也许办公室会比这个要辉煌很多。ELON你之所以把自己办公室放在离生产线那么近出于什么考虑，常常需要去检查他们的工作吗？

ELON：因为我们在这个产品升级方面有很多问题，我一般是这样，哪的挑战最大我就把办公桌设在哪，移动办公桌，不管是在工程方面还是在生产上，我们经常在产品开发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的难题，我们尤其从六千到两万二产量的生长，所以这就对我们提出很高的要求了。所以我们面对着一个接一个新的挑战，内饰的生产，包括供应链，所以我每一天就是流动的走来走去在产品线的哪需要就扎在哪，所以我跟团队密切的合作。我认为当有特别大的硬仗要打的时候CEO必须冲在第一线。

陈伟鸿：突然想起了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ELON身上也发现了这样一个特别强烈的愿望和精神气质。但是是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适合用这种方式来进行管理，我想听听杨总您的看法，联想那么多需要您操作的事儿也像ELON一样移动办公会不会让你觉得压力有点大？

杨元庆：我天天就是在移动办公。

陈伟鸿：移动互联网时代谁都在移动办公。

杨元庆：不但是一个工厂跑一个工厂，而且是另外一个国家到另外一个国家，而且对于我们现在国际化的公司我觉得已经没有一个办公室的概念，没有总部的概念，我们联想就是最最国际化的企业，我们的高管来自于很多的国家，他们都住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们每个月选择一个地方一个星期集中处理一些战略上面的问题，重要的事情，然后又各自回去干自己的事情，所以的确都是在移动办公。

陈伟鸿：所以你们俩老在移动，甚至瞬间移动当中，逮住你们俩不太容易，那么就有人要问问你们，第一个问题问Musk，互联网思维企业有一个共同点，企业领导者就是企业的灵魂，如果特斯拉没有你还会继续创造奇迹吗？

ELON：我想特斯拉还是即使我不在也会不断创新的，当然要看是谁接手了，如果有人能接手他也能创出自己的业绩，而且我也不可能永远当这公司的CEO，我希望未来某一时点我不当CEO了公司仍然能够生长，我试图创造这样一种环境条件，就是我不是未来的关键，万一我不在呢，所以要有这样的想法才好。

陈伟鸿：我找到了一个问杨元庆先生的问题，我们看到在移动互联大潮来临的时候，传统的PC厂商面临很多挑战，很多百年公司创新的时候仍然会哄然倒塌，联想有30年的历史了，怎么保证生命力和可持续性？

杨元庆：一个企业要保持持续不断的创新需要一个体制的保证，对于联想来说我们首先是定义清楚创新内涵是什么，有了这样一个范畴就要有体制的保障，机制的保障，你比如说我们战略的创新专门有战略团队天天研究市场的变化，竞争的变化，技术的变化，保证我们每年战略都是能够跟得上形势，业务模式也同样我们就有包括战略的团队，包括有一个BT，业务流程重组，还有IT，信息技术的保障，这几个团队共同来负责。当然技术和产品创新专门有一个CTU，公司形成了两级研发体系，公司一级和事业部一级的，公司一级更加长远三到五年，事业部一级一到两年上市的产品。除了机制的保障，我觉得文化保障也非常重要，怎么保障你的战略是不断更新，业务模式是不断更新，在联想就有一个文化，可能外界也都很熟悉的，就是我们爱折腾的文化，几乎每一年都对我们的组织、业务流程进行调整，我们不怕折腾，通过折腾让企业的战略对路，让企业的业务模式更加符合竞争的要求。那么同样的对于技术的创新，产品的创新而言也需要文化保障，联想在这方面的文化一是鼓励各种各样的点子，二是留有余地，第三容忍失败。什么叫留有余地？就是我们给每一个创新的部门留有一定的自留地，不是今年给你经费百分之百都用到已经规划好的项目上面去，而是你有20%的自己选择项目创新的空间，自上而下都是这样，甚至每个人我们都希望留有一点时间想想能不能做不是公司给我规定的事情，而是我可以想出来新的点子，新的创新。所以正是有这样的文化才能够保证企业创新是源源不断可持续的。

陈伟鸿：这样的时代很多东西都在品，掌门人也在变，ELON更愿意是工程师框定自己，所以在今天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两位掌门人什么角色更适合自己引领企业向前发展，企业发展的更好，这个角色当中包括了产品经理，包括了营销者、工程师、形象代言人，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阶段展现过这几种角色，ELON你的选择还是工程师吗？

ELON：是的，我还是最喜欢做工程设计，做工程师，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杨元庆：我觉得在什么位谋什么事情，CEO的角色就意味着每个岗位你都要懂，你不一定比下面人更专业，但是你必须负到责任。当然你如果让我更喜欢去做什么，我其实愿意花更多的时间跟我们的产品的团队，技术创新的团队一起去头脑风暴，考虑我们下一代产品是什么。

陈伟鸿：其实在这个时代不得不扮演更多的角色，曾经我采访过雷军(微博)，他所理解的互联网思维可以用几个词概括，包括了专注、极致、口碑和快，我不知道如果今天也问你们二位，你们觉得互联网思维是什么的话，你们会怎么来描述？

ELON：我觉得这些词都是很重要的词，口碑可能会最重要的，在因特网上信息传播非常快，如果有人喜欢某件东西的话他会告诉朋友，朋友会告诉朋友，消息传播非常快。如果不喜欢样东西也传播的非常快，所以在因特网的思维当中一件事的真相很快就会被大家知道，所以口碑是我最关注的词，但是其它词也同样重要。

杨元庆：我觉得一个企业创新是多方面的，不只是互联网，不是说今天我们只要互联网思维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当然互联网是带来一个挑战，我们现在对我们的企业所有的员工也在讲要考虑新的变化对于你的这个岗位，对于你的这个价值链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刚才讲了营销要从过去传统做广告的方式转向精准的营销，渠道要从过去实体店转向O2O的模式。但是有些是跟互联网相关，有些也不一定，所以我们企业怎么样不断创新，怎么样创新围绕自己的产品，围绕自己的技术，围绕自己的业务模式，围绕自己的战略这是我们每天都应该考虑的事情。

陈伟鸿：我们谈了这么长时间互联网时代的思维，可能台下各位有自己的思考，听听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

提问：我是想跟ELON讲下我们刚刚买了辆特斯拉，不是第一批买的所以还没拿到手，希望下一次卖火星票的时候可以第一批卖到火星票。我们知道特斯拉颠覆了传统的汽车行业，现在一个更广泛的问题是所有的传统行业，特别是制造业应该怎么样面对互联网的潮流，互联网思维刚才讲了半天，互联网思维怎么改造传统行业，因为一个传统行业的互联网化不是简单从业务搬到线上，所以给传统企业，特别是制造业里的从业者有什么样的建议。

陈伟鸿：非常好的问题，也是很实用的问题，很多人面对它的时候都挺困惑的。

ELON：我觉得因特网就像一个人有了神经系统一样，在互联网之前信息传播非常慢，但是有了因特网之后人们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进到新的信息当中，有大量的人类知识都可以获得，可以评价一件事的真实性，而且很快把事情真实性进行传播，所以最好使用因特网方式就把它当成神经系统处理，可以用来快速的沟通，可以用它来获得客户的反馈，可以立即获得信息，可以更加准确获得信息。另外值得关注的一点就是要看不同的行业，从一个行业到另外一个行业这个想法可以是交叉呼应的，比如说在制造业的一个方面，一个行业有一些创新，其它行业可以从次获得借鉴，你可以看看其它行业哪些创新也用到这个行业当中，很少有人这样做，虽然信息是已经在那里，但是很少有人分析其它行业的信息，所以对我来说我运营特斯拉和SPACEX来说对我非常有帮助，因为我既了解汽车行业是如何运作的，也可以了解火箭行业如何运作的，汽车行业能够非常制造非常复杂的物体，而且成本非常低，可靠性非常强。而像火箭行业我们生产产品非常轻，用高科技生产这些产品，所以我从这两个行业当中都有关注能够告诉我在SPACEX的这些同事，你们应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而且非常可靠，不需要花这么多钱就可以做，因为汽车行业可以做到这一点。那我对汽车行业可以说特斯拉车底盘用了非常轻的材料，车当中很少使用，航空当中使用比较多，所以我们做飞机火箭的时候可能会用碳氢非常轻的材料，所以行业之间的交叉是非常关键的。这是一个帮助我们进行创新的方法。有些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可以把这个巨大变化行业当中的一些应用到你的行业，这是一个很好进行创新的方式。

提问：杨总你好，我来自TCL，您从事的行业比家电行业竞争更加激烈，在过去五年中PC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互联网的冲击PC的形态和用途都天翻地覆，那么面对未来五年我想问一下联想是怎么想的，谢谢。

杨元庆：我们的战略已经是非常清楚了，我们以前讲叫PC家，未来我们是三个加号的战略，一是PC加移动设备构成所有智能手段设备，在这里有很大的空间，很大的天地，而且是联想的强项，这些设备之间我们可以共享很多东西，包括技术，比如我们的瑜珈PC，瑜珈平板，智能桌面都是如出一辙，同样的多模式的创新的想法，而且我们相信将来终端设备之间可以有很多应用方面协同创新的空间，而且再有在品牌、渠道、运营这些方面都可以进行协同，所以这就是我们这么一个加号的意义。第二个加号智能终端设备加上后台的设备，包括服务器，包括存储，构成整个的设备的总和，他们也可以有很多协同，因为现在尤其是我们的客户，企业客户，还有销售到企业客户的这些渠道，他们不仅仅能够销售终端，而且还可以销售后台的设备。他们有很强烈的愿望希望联想增加这类设备，因为过去他们选择很少，基本上只有戴尔和惠普，未来联想会成为一个很好这方面的，而且这两个设备生产制造运营方面的协同会使得联想更加有成本的竞争力，会给客户带去更多的价值。那么最后一个加号就是设备和云服务，毫无疑问未来终端设备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冷冰冰的硬件，它必须是包含了客户体验，包含了软件和应用的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设备，所以云服务，云存储，毫无疑问会使我们设备如虎添翼，更加生动，同样我们设备销售越多也会给我们的服务这些存储这些提供很好的用户的基础，所以这大概就是联想未来五年也好，三年也好我们的战略方向。

陈伟鸿：非常遗憾，因为时间关系后面很多演讲者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都准备闪亮登场了，所以可能跟两位的问答只能到这了，但我想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两位抽出了宝贵的时间跟我们进行交流，其实在今天这样一个移动互联的时代，一切皆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成为了可能，商业模式的不断创新也颠覆着人们对商业逻辑很多传统的理解和想象，比如我们看到的产品，我们见到的工厂，我们看到的组织架构等等无处不在改变，当移动浪潮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需要坚守和改变什么，这可能是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在这里再次谢谢ELON先生、杨元庆先生来到我们的现场，谢谢大家的关注，希望各位能够在移动互联的时代拥有真正有效的移动互联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