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妈妈”走进现实，生物科技革命能解放女性吗？

来源：网络浏览：29 2022-11-07 02: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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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脑电极体

这一段时间以来，脑电极体以“女性科学技术”为中心讨论了很多话题。结合一些反馈，以及在网上讨论性别问题时的现象，发现了一些现实。

1 .得不到“共识”。

不仅女性主义流派众多、男女理念各异，女性群体内部观点和主张也千差万别，女性高管和流水线女工对女性地位的感受不同，白人女性和黑人女性面临的性别歧视也不同，关注的焦点和出发点也不同，谁也不例外

2 .解释不清“新兴问题”。

女性技术哲学的重要思想都是上个世纪建构起来的，兴起了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将许多技术，如智能机接口、无性繁殖、基因编辑等，从幻想化为现实。这些新技术、技术的新发展带来的新问题，已经不能用传统理论来解释了。例如，今年苹果的iOS系统中添加了“怀孕男人”emoji印章，“男人妈妈”这一生物技术正在成为现实。是让女性摆脱生育痛苦的福音，还是削弱了女性在性别关系中的地位？现有的技术哲学和女性主义理论似乎没有现成的答案。

3 .无法应对“中国问题”。

网络上有“薛定谔平等”。在国外，职场年龄歧视、防止性骚扰等问题已经形成了更加完善的制度，但在堕胎权、“冠夫姓”等问题上，中国女性的境遇至少在法律层面上有了更大的进步。因此，如果忽视不同文化“母本”的差异，就不能准确地说明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中国女性的状况。

这种挑战反映了目前妇女状况的复杂性，妇女议题的挑战。说实话，我们之前的讨论和观点也没能逃避狭隘的东西。希望在更新自己知识体系的同时，找到更聚焦、更容易理清思路的角度，继续讲述女性和科技的故事。

我在初中课文里读过《核舟记》。在小果核上刻各种各样的东西，各有各的形状。这是中国传统匠人的神技。我们还试图以一些具体技术为核心，雕刻可能改变女性未来命运的科技之舟，提供新的思维角度。

就在最近，美国推翻了在堕胎权问题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罗伊诉韦德案”，“怀孕”作为男女的生物学差异应该没有被讨论。那么本系列的第一篇，就从生育技术开始，来看看生物技术革命曾经走过的历史，给女性带来的变化，将来会开辟怎样的道路吧。

有什么摆脱生育痛苦的技术？弗洛伊德的名言中有“生物性是命运”。他认为人生是“自然世界”的选择。这个“自然决定论”根据生物学的差异来区分男女，历史上多次受到女权主义者的批评。然而，人们不难发现，尽管如今出现了“变性人”，但性别差异仍然严重影响着男女的一生，尤其是生育给女性带来的死亡威胁和“母亲惩罚”，是现实中存在的两难选择。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美国推翻“罗伊诉韦德案”后，约一半的州禁止堕胎，引起了很多反对意见和人权团体的关注。核心原因是这给一些妇女的生殖健康带来巨大风险，并增加孕产妇死亡率。

生物母亲的身份，无论阶级、人种，对女性都有很大的影响。生育技术是改变妇女命运的科学技术的核心。

介入生育的技术主要分为两类。一种是低妊娠技术Less Pregnancy，另一种是非妊娠技术No Pregnancy。前者的目的是减少意外生育，细分为避孕技术、流产技术、试管婴儿技术等。后者还希望通过“人工子宫”、无性繁殖技术等改变女性“生育机器”的命运。

这些技术不是一蹴而就的。可以说生殖技术革命的背后，是一系列综合科技进步的结果。

于是，材料化学的进步，扩大了工具的能力。

在早期的原始社会，大多数避孕技术都不是基于科学。例如，经常在电影和电视剧中出现的滑胎神器“麝香”，以及在古代欧洲穿着黄鼠狼一样的睾丸等护身符避孕的情况也很流行。用皮革、麻布、羊肠等制成的避孕套等可能有用的技术效果不太好。

真正深刻改变女性命运的避孕技术革命，取决于材料的进步。 19世纪查尔斯齿轮( Charles Goodyear )发明了“硫化”技术，使天然橡胶更耐用，不再像以前那样破裂。不仅彻底改变了轮胎和运动鞋等用品，而且开辟了避孕技术的新时代。 1839年，橡胶用于制造高质量的避孕套，失败率下降到2%，给了女性是否怀孕的选择。

早期避孕套

提高分娩安全性的另一个工具是内镜。在古代，各国都有“摆弄衣服坐下”等用外力敲打女性腹部使胎儿流产的手段。 1973年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胎产书》，记录了针刺致死儿童的记录。这些方式无疑不安全。 1853年，法国医生研制出用于检查尿路和膀胱的仪器，从此内镜用于腹腔、胃镜等医疗检查，到1937年腹腔镜用于妇科检查，诊断异位妊娠情况，大大改善了流产手术的安全性。

二是生物科学的发展丰富了生育观念。

直到20世纪中期，科学家们才普遍承认人类的生命始于精子在输卵管受精的那一刻。由于对生育工作的了解加深，以及当时女性承担更多的社会工作，继续生育变得不现实，人们迫切需要能够有效预防意外怀孕的药物。最终医学博士约翰洛克( John Rock )在20世纪50年代制备了高剂量孕酮合成药物，经过临床试验和官方批准，终于开辟了一个避孕可靠的新时代。

有研究表明，避孕药具普及后，女性总体学历明显提高，为进入公共领域提供了良好条件。 1970年至1990年间，医学和法律等职业的妇女比例增加了30%左右。

第一种避孕药

与避孕药同时出现的还有流产药。 1982年《纽约时报》年报道了一种新的避孕药RU-486米非司酮，通过中断孕酮信号使身体认为不适合继续妊娠。总的来说，药物流产比手术更能保护女性隐私，减少器质性伤害。同时由于其操作的隐蔽性，增加了医疗意外的风险。

当然，无论是避孕还是流产，都会对女性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有可能彻底改变生育和妇女的关系吗？人工子宫的无性繁殖，为人类提供了自然生育以外的途径。

2002年2月，美国康奈尔大学成功培育出世界上第一个人工子宫内膜，用“人工子宫”培育出人类胚胎。这被认为是继“克隆”技术之后的又一个生物学上的“炸弹”，意味着分娩可以脱离女性的身体单独进行。

虽然上述实验几天后中止，但科学的步伐并没有结束，而是沿着更长、更健康的路线不断“发育”。最近比较大的进展是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所的团队，首次在人工子宫中培养了老鼠胚胎六天，达到了整个妊娠期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人类的胎儿阶段。这可能是一些生殖科学家大胆预言，功能齐全、孕育胚胎的人造子宫将在未来10年内诞生。

人工子宫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男性妈妈”，可以在男性腹腔内制造“人工子宫”，将受精卵植入其中，最后通过剖腹产顺利取出婴儿。目前的技术还不成熟，但理论上是可行的。

人工子宫的出现也被认为是男女最终获得生物平等机会的关键，性别差异并不彻底重要，是“伟大的生物和社会均衡器”。妇女不仅可以摆脱生育的痛苦，而且男子也可以不依靠妇女来生孩子。同性夫妇、变性人和被迫代孕的人可能会从这项技术中受益。

一些女性主义者，比如哲学家费尔斯通，不仅赞成通过人工子宫解放女性，特斯拉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以太坊”联合创始人维塔利布特林克等男性科技人员也在公开场合承认了这一技术。

如果没有大量的技术进步，就会发现妇女没有从生育困境中一步步解放出来。这至少说明了两点：

1 .技术和生产力的提高，本质上是对人的自然的改造，其中必然包括生物的改造，所以男女的生物差异也必然随着技术的进步而消除。这是不转移某人意志的大势所趋。

2 .现在对性别问题的探讨，多停留在对政治文明、社会文化、制度规范法律的探讨和补充上。这固然重要，但也是缓慢的，可能会出现美国推翻“罗伊诉韦德案”的大倒退，但人们往往忽略了科技这一重要手段。这可能是最重要的手段。如果生物性是命运的话，那个技术会改变命运。

女性化的技术、男性化的医疗是毋庸置疑的，生育技术是一项“女性化”属性明显的技术，其核心是围绕女性孕产而产生的。但长期以来，妇女和生育技术也出现了两种情况。

1 .生育技术对妇女造成了新的伤害。避孕环、避孕药、流产手术等这些新技术的出现也给妇女带来了负面影响和副作用。以避孕药为例，其不良反应包括恶心、头晕、呕吐等；由于医疗资源短缺，相关知识普及率不高，已怀孕的妇女也容易因流产技术使用不当而面临生命危险。此外，现代生育技术在一些落后地区可能成为“选择性生育”的工具，给养育女孩的女性带来精神压力。

2 .生殖科学技术的研发仍然由男性主导。上文提到的生育技术创新大部分是由男性发明的。在STEM学科和工作中，女性比例大大低于男性，形成了以男性为中心的职业标准，使得进入医疗领域的女性不仅要多付出努力学习生育技术，有时还要去除女性特质“融入”，成为男性化的“女医生” 一方面，女性的刻板印象加深，男性被认为生育技术更专业；另一方面，具有历史沉淀的男性化特征的医疗技术继续应用，无法纠正。例如，在妇科检查中使用有创工具，由男医生操作使许多女性感到尴尬。目前，具备人文关怀的医院规定，男医生诊疗必须有女医务人员陪伴辅助或陪伴，以方便女患者接受。

如上所述，技术可以改变命运，但改变女性生育命运，需要以女性为本、以人为本的技术。这也引出了生育技术未来的发展方向。

一是支持和推动女科学家、研究人员、医生的学术就业，改变深埋在生育技术系统中的男性化特征。

其二，增加女童、基层妇女和落后地区妇女的性教育。由于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于男性，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妇女无法及时获得避孕等现代生育知识和技术，陷入了生育贫困的境地。肯尼亚在2019-2020年行动计划中提议设立县级预防青少年怀孕多机构小组。

其三，通过数字技术提高生育技术创新效率、潜力和使用率。目前，数字技术正在加速推动医疗、制药、生物实验、基因工程等领域变得更加安全、精准、普惠。我们曾经采访过尼日利亚生命银行( Lifebank )通过实时高速网络，解决了血液运输和分配的高效难题，将血液等医疗必需品及时送到医院，成功挽救了许多分娩中大出血的产妇。它的创立者是一个叫特米吉沃森的女人和母亲。当前，全球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正处于快速发展期，未来“数字化生育”不仅是科学家的舞台，让更多女性以各种角色、丰富多样的能力参与其中，促进更多生育技术创新，将成为“女孩儿”的硬核开放方式

当然，生物技术革命会不会带来新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新的生育技术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始终面临着伦理的拷问。事实上，甚至避孕套的普及也经历过与美国政府和宗教人士的博弈，避孕套发明20年后，在美国《康斯托克法案》，色情、人工避孕和所有淫秽材料都是违法的。人工子宫、基因编辑、试管婴儿……这种“逆自然”的生殖技术，现在在西方也被认为是挑战神灵的存在，在经过文化、政治、法律等一系列的考虑后，最终会有选择地进入现实。

另外，生育被认为是女性的价值之一，如果女性不是唯一能生育的人，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会不会进一步恶化，引起了很多女权主义者的关注。上个世纪，一些学者主张人工子宫技术会导致女性死亡，放弃生育能力可能会面临暴力。

议题可以收敛于技术问题，技术本身也承载着复杂的社会因素，这一点也值得女性科技关注。

但可以肯定的是，生物技术革命的核心没有改变，妇女和生育的可能性正在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