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米拉 : 一座失落的罗马边城，《巴尔米拉》：一座失落罗马边城的挽歌

说起古城，我就会想起那不勒斯附近的庞培和土耳其沿岸巨大的以弗所遗迹。 几乎没有人听到矗立在叙利亚沙漠里的巴尔米拉。 1980年，巴尔米拉遗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在有名的地方，巴尔米拉是通往昔日罗马世界的“入口”，呈现出与“罗马想象”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那里是边疆人们进入罗马世界的真正入口。 置身于那个时候的街道，阿拉米语、阿拉伯语、希腊语同时响彻云霄。 那里没有体育场，只有一个公共浴场，当地人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崇拜他们的神灵。 罗马人、希腊人最喜欢的东西，在那里不太流行。 这些成了吹向巴尔米拉上空的“多文化主义之风”。

现在，如果你想去巴尔米拉，你必须从巴黎乘4小时的飞机飞到大马士革，然后沿着古代驿道修好的柏油路驱车200公里。 映入眼帘的是这座失落的古城的遗迹。 但是，2015年，“伊斯兰国”夺取了该地的控制权，开始了有计划的城市破坏和居民屠杀。 为什么恐怖组织要抢劫来自遥远过去且无意冒犯的建筑物？

这本书的作者是不久前去世的法国历史学家保罗韦纳( Paul Veyne )。 在这本书中，韦纳认为，这一暴行的背后是文明的冲突。 也就是说，西方人崇拜这些建筑物，但爆炸行为是为了表明他们不尊重西方人所尊重的东西。 他在书中并不感到愤怒。 从今以后，我们只能从书中领略这一伟大的历史文化瑰宝。

《巴尔米拉》，[法]保罗韦纳著，闫素伟译，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2年8月。

历史学家曾作为画家工作过一段时间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叙利亚古代名城巴尔米拉的再次名声大振是由于野蛮的暴行。

2015年，“伊斯兰国”( Isis )入侵叙利亚，攻占了巴尔米拉古城。 年7月4日，在巴尔米拉的小罗马剧场，罗马人表演戏剧的舞台上，25名叙利亚士兵跪成一排，每个士兵身后站着刽子手，这些士兵被割喉或砍头，过程被故意拍摄成视频传播开来野蛮的暴行并没有就此停止。 8月18日，“伊斯兰国”成员残忍杀害了退休的博物馆负责人和考古学家哈立德阿萨德( Khaled al-Asaad )，8月23日炸毁了巴沙明神庙，8月30日炸毁了造型怪异的贝尔神庙)，门向一侧打开

葬礼塔DEA/c.sappa/de agost ini/Getty images /视觉中国。 (出版社供应图) )

后来在西方，2015年9月迅速出版的《古代巴尔米拉》(CharlesRiver，Ancient Palmyra )、2016年4月出版的《再见，巴尔米拉》 ) FerranteFerranti、 Adieu )等关于巴尔米拉古城的作品相继出版的同年5月出版的《巴尔米拉：真实与传说》 ( annieetmauricesartre，Palmyre. Vrits et lgendes )，以及同年12月出版的法郎

2015年和2016年，维也纳大学经典考古学家安德烈亚斯施密特科里网( Andreas Schmidt-Colinet )相继发表了两个主题相似的文章，分别为《致敬巴尔米拉》和《巴尔米拉与我们所有人有关：我们文化遗产的摧毁》。 这两篇文章的主题似乎可以完美地解释西方出版界和学术界对巴尔米拉的浓厚兴趣，这两篇文章的主题是地址，解释说，叙利亚是我们当今社会基本成就的开始。 例如，土地农业使用、人类定居和城市化在该地区首次得到证实。

“伊斯兰国”摧毁巴尔米拉后，在所有有关该城的出版物中，法国历史学家保罗韦纳( Paul Veyne )的小册子《巴尔米拉与我们所有人有关。一场战争摧毁了我们的历史记忆》 )引起了最大的反响。 他是法国学院荣誉教授，撰写《巴尔米拉：一颗无法替代的珍宝》(lepainetlecirque )和《面包与竞技场》 ( lesgrecsont-ils cruleurs mythes )。

韦纳的研究领域主要是罗马史，但这本书也不是他第一次写巴尔米拉。 他为2001年出版的《古希腊人是否相信他们的神话》写了一篇长达50页的前言，1986年发表论文解读了巴尔米拉华侨的拉丁献词铭文( 《福柯：其思其人》 )。

韦纳的这部《巴尔米拉，沙漠商队的大都市》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著作，没有长篇解读帕米拉的拉丁语、希腊语、阿拉米语铭文，也没有历史论证“真实”与“传说”分界线上的材料。 就像历史学家作为画家和艺术史学家工作的结果一样，这是一目了然的，是感情，是文化记忆。 正如韦纳在前文中所说：“对于这种难以理解的破坏，我感到愕然，我有责任描绘出巴尔米拉曾经的光辉。 从今以后，我们只能从书中品尝这一伟大的历史文化瑰宝。 ”

巴尔米拉“商贸与“资本主义”城市”

从目前挖掘的巴尔米拉地形学来看，它是典型的罗马城市，所有罗马城市都具备必要的要素。 两侧矗立着大回廊的柱子、横贯城市的街道、拱门、广场、神殿、剧场、地方议事会、浴场。 但结合历史和世界地理来看，巴尔米拉曾有一段时间地处希腊罗马世界边疆，东边是游牧的波斯文明和最东边的中国文明，是丝绸之路上的沙漠商旅大都市。

因此，在韦纳看来，商贸和“资本主义”极大地造就了这座城市。 在巴尔米拉最辉煌的时期，一个寻找情报的中国人被派往西方，回来后报告说，与巴尔米拉人做生意，利润是1比10。 巴尔米拉是商业共和国。

商业在多元上取得了成功。 因为有说希腊语、拉丁语、阿拉米语(大多数人的语言)的人在这个城市行走，所以这些语言的碑文也流传了很多。 像现代的温州一样，在温州南部县城的一个市场里，说普通话、温州话、闽南话的商人们正在热烈交易。

用马赛克绘制 akg-images/Grard Degeorge。 (出版社供应图) )

因此，巴尔米拉不是像罗马那样的市民共同体，而是以部落群体为基础，由几个富裕富裕家庭统治的共同体。 韦纳说，巴尔米拉的贵族为自己的权威感到自豪，这样的权威又赋予了他们大胆行动的资本，利用了自己的双重文化。 他们不宠，不恨，和希腊文化平等地站着。

在臣服凯撒之后，这个城市变了。 它在公共文件中自称为“城邦”( civitas，polis )，地方政权也按照希腊和罗马城邦的模式组织起来。 哈德良皇帝在其统治时期(公元117-138年)再次确认希腊为罗马世界的文化中心。 巴尔米拉是巡视东部行省的旅途中的一个可靠车站(公元129年)，巴尔米拉人为哈德良皇帝立了雕像，并增添了赞誉的碑文。

那时的巴尔米拉仍然处于当地文化与世界主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的意大利模式之间的紧张之中，碑文、建筑和视觉艺术可以提供这种复杂紧张的证明。 巴尔米拉考古博物馆的石棺上，浮雕上的人物穿着希腊服装，但纪念碑是阿拉米语。 哈德良时期，巴尔米拉的市民精神逐渐形成，希腊式的市民大会( boul栏)也经过城市精英的创立而完成。 巴尔米拉有名的《税法》( the Tariff Decree )展示了巴尔米拉人如何巧妙地将不同文化之间的紧张关系转化为希腊-罗马式的市民秩序。 该税法表明城市的议会有权管理沙漠商队的贸易、地方贸易和奴隶买卖。

几个世纪以来，巴尔米拉越来越适应意大利式的罗马文化。 正如我说过的，城市的形状是典型的罗马式的，我越来越认同它是罗马帝国的一员。 此外，公元212年，卡拉卡拉皇帝( Caracalla )授予帝国内除部分人外的所有居民罗马公民权。 到了历史学家所说的“三世纪危机”时期，巴尔米拉女王泽诺维亚甚至想篡夺罗马皇位。 大约在公元475年，用希腊语编纂的叙利亚-罗马法( das Syrisch-Rmische Rechtsbuch )出版了。 其中收录了继承、借款、与奴隶结婚以及部分刑事法的相关规定，但法律史家对这部法律书是罗马法的继承和粗鄙化，还是纯粹的东方希腊法尚存在争议。

因此，当时的巴尔米拉人可能仍然说阿拉米语，他们也步行穿过拱廊式街道，去只能容纳12000名观众的罗马小剧场看戏剧，去戴克里先浴场洗澡和社交根据双语碑文，有人向所有使用公众浴场的人免费提供天然油脂，作为肥皂使用。 当然是富裕的人。

当地人的疑问？

巴尔米拉的独立和从属

当然，韦纳的历史画卷和时空穿越也受到叙利亚史学家的批评，但并不是最严厉的。

在2016年5月出版的《希腊-罗马异教的演变》一书中，两位作者试图区分关于巴尔米拉的历史和传说。 这本书共分为二十九章，各章以常见论断、引文或问题为标题。 在第七章《巴尔米拉，哈德良的自由之城》中，作者驳斥了许多学者想象中哈德良的创新使这座城市成为自由之城的论断。 第八章“一个商业共和国”题名，作者引用韦纳《巴尔米拉》的话。 他们认为很多历史学家在谈到巴尔米拉的商贸时，往往忘记叙利亚的地理形态，由于许多山区和冬天寒冷的气候，商业团队实际上很难进行多年旅行。

集会广场 Andrea Jemolo/Electa/Mondadori。 (出版社供应图) )

他们还分析了政治和法律语言“共和国”( rpublique )，认为这个术语会让人想起在巴尔米拉从未发生过的中世纪自由的意大利城市。 总之，在他们看来，巴尔米拉的商业性质是附属的，不是其本质。 另一方面，学者科里科夫斯基( M. Gawlikowski )认为，巴尔米拉的跨境商务主要是波斯湾地区，而不是丝绸之路。

在第17章《巴尔米拉成为世袭公国和罗马的附庸国》中，作者认为公元3世纪中叶的巴尔米拉并不像韦纳所说的那样是罗马的附庸国，根据《巴尔米拉：真实与传说》(HistoriaAugusta )不好的拉丁语译本《巴尔米拉人的君主》

回到精神世界

抛开专业史学的争论，韦纳的时空之旅最后到达了巴尔米拉人的精神世界，那些宗教和艺术。 我们认识的巴尔米拉人崇拜60多个神。 部落神、本地神、外国神，例如埃及的伊希斯，但这些神在这里没有竞争。 巴尔米拉人最崇敬贝尔神和巴尔沙明神，也就是供奉在如上所述被“伊斯兰国”炸毁的最有名的两座神殿中的神。

韦纳认为，“伊斯兰国”炸毁这两座神庙，并不是因为这两个神是异教徒的神，而是因为文明的冲突，也就是西方人崇拜这些建筑物。 西方文化蕴含着对历史建筑的热爱，对其他地区和其他时段的信仰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爆炸行为是为了表明西方人不尊重他们所尊重的东西。

巴尔米拉的艺术也很多样，像约旦佩特拉古城在山里修造的建筑，希腊罗马风格的都是外来的； 东方风和混搭风的东西，都是当地工匠亲手制作的。

巴尔米拉 Marco Brivio/Getty Creative/俯瞰视觉中国鸟。 (出版社供应图) )

《巴尔米拉》小书，既是历史学家对“我们”共同文化遗产和历史记忆的缅怀，也是对当代社会野蛮行径的谴责，是自觉书面记录的体现。 正如他恼羞成怒般，从今以后，我们只能从书中领略到这一伟大的历史文化瑰宝。

这对应了马拉美的话。 世界在书中结束了。

作者/郭逸豪

(申璐青青子)编辑

校陉/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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