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北大的优厚条件，坚守荒野四十年，为人类寻找出路。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里荒无人烟，这里冷得积雪，这里烈日炎炎。 这里很安静，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生命的召唤？

多年以后，一谈起与山的羁绊，与海的缘分，他总会想起70年前波涛汹涌的黄昏。

1.

70年前，广东汕头某处的海滩。

天色阴暗。

10多米高的海浪冲天，似乎越过闪电，与翻滚的压城乌云相接。

渔船在简陋的港湾里颤抖。

没有人注意到。 在黑水白沫的海面上，一个瘦弱的少年拼命挣扎着。

他在巨浪中沉浮，咸水流入他的口鼻，他无力呼喊，伸出的手被淹没在巨浪中。

渐渐地，他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他开始懊悔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天气去海边游泳，最后懊悔得没有力气了。 他只能拼命仰起脸，在波浪里呼吸一口空气。

这时，他突然觉得下面柔软无底的海水充实起来，仿佛脚踏在光滑有力的石头上。

一股力量把他带出了海面。

2.

“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伸出双手，把他从海里拉了出来。 眼前有一张陌生青年的脸。

少年身体无力，勉强坐在地上。

“你救了我吗？ ”少年问道。

青年摇了摇头，指着海面，“就是它们。 ”

少年回头一看，看到两头粉红色的海豚半露在海里，嘴巴朝着他发出了啾啾的声音。 好像在和他打招呼。

不久海豚就沉入了海里，但仅仅过了一分钟，海豚，这个海里的精灵，又爬出水面，倒立在海面上，朝着少年啾啾地叫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进入大海，几分钟后，出现在更远的海面上。 这一次，他们从海里翻了起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弧线。

这是他们问候的方式，也是说再见的方式。

3.

“弟弟，你住在哪里？ 要我送你回家吗？”青年问道。

他摇了摇头，光着身子从海边走到家里。

“弟弟，怎么了？ ”看着几个落魄的儿子，母亲担心地问。

“啊，没什么。 ”因为害怕被指责，他撒了个小谎，倒在沙发上，睡了之后，从沙发上滚到地上，睡了一整天。

母亲以为他只是玩累了，没有打扰他，也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心。 充满了难以解释的复杂感情。

那是关于生命的最原始的感觉。 它在少年的心中像波浪一样起伏，像火焰一样燃烧，平静地像山一样，冥冥之中，他与这个星球的生命，突然有了不同的联系。 要破解这一联系，找到生命的最终本质，他需要半个多世纪的时间。

从那以后，在那个海滩上，你也许能看到一个男孩在海面上飞来飞去，但他身边经常有海豚出没。

他们和少年一起在波浪中来回波动。

少年能接触到它的皮肤，被海豚喷出的水淋湿了。

他在海面上凝视着它，海豚也在海面上凝视着他。

就像70年后一样，每次他出海，海豚都会找到他的身影，马上从海里跳出来。

也许，我是海豚仔。

也许，我是海豚。

4.

30年后，他走向了群山。

那一年，他40岁。

当时，他毕业于北大生物系，加入了中国第一支珠穆朗玛峰探险队，在国际权威科学杂志上发表了重量级论文。

他决定背着背包，走向群山。

他不想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做他的研究。 他渴望更原始、更直接、更广阔的研究天地。

这是寻找自我的旅行。

少年时，他沉迷于生物美学。 他看了好几次《达尔文在贝格尔舰上的旅行日记》。 所有关于自然的书都是他搜寻的对象，直到他到达杰克伦敦的小说。

《白牙》、《野性的呼唤》、《热爱生命》、《海狼》、《铁蹄》、《马丁伊登》、《野性的呼唤》 .

“我最喜欢的是《白牙》，”他说。 “而在这之中，我最喜欢的是一只叫布克的狼。 ”

布克是一只狗，是南加州法官家的护院犬，因为住在北极而变成了冰原狼，但在小说《易经》中，因为真正的狼孩进入了文明社会而变成了护院的狗。

我也可以继续留在实验室，做研究，发论文，一年发10篇以上，然后晋升名教授或以上的职位。

但那毕竟不是我。 那样的人生，不是我渴望的人生。 我想呼吸新鲜空气，品尝冰凉的泉水。 我想在荒野上留下我的足迹。 我想听听山野里不明动物的嘶嘶声。

我想改变。

生命，只有不断挣扎才能获得力量，只有不断寻求边界才能找到意义。

在人们困惑的目光中，他离开了北京，前往秦岭。

对他说：“这次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我现在的出发不是离开，而是回去。

啊，我不想当城市看家的宠物狗。 我想成为荒野的一匹狼。

比起别人，我更喜欢和动物友好相处。

5.

秦岭的风景真美啊。 青山绿水，绵延锦千里。

秦岭的水真甜啊。 脚踏在雪地上的声音，就像用手指按在钥匙上一样。

秦岭的风像恋人的抚摸，秦岭的空气能洗涤人的灵魂。 泰岭的天空，白天是云的练习舞台，晚上是镶满钻石的天幕。

他抱起熊猫幼崽，贴在自己耳边，数着心跳。 他的心醉了，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就像婴儿的第一个声音在哭泣一样，是生命的巨大美丽。

秦岭也很残酷啊。

人烟不见百里，雪有膝盖那么高，夏天烈日灼人肌肤，冬天风把雪吹得像刀一样。

这里没有电，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床。

这里没有八小时工作制。 从早上醒来，到半夜，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记录和观察。

最后，即使他回到了城市，他也不能一次回到睡了8个小时的状态。 他只能睡两个小时。 然后醒来工作，然后再睡一会儿。

从繁华的北京，来到寂寞的山野，他后悔过吗？

6.

有一天，他从山上掉了下来。 好在从小就喜欢运动的他紧紧抱住了杜鹃花。

虽然得救了，但是肛门裂开了，他不能吃饭，一吃就流血。

躺在床上，他一天只能吃一汤匙和一个鸡蛋，以免排泄物排出。

离开山野躺在病床上，不能工作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他在归国华侨家庭优雅富裕的环境中长大，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一只受伤的荒野孤狼。

这个有价值吗？ 我可以选择第二条路吗？

在病床上，他给自己的父母写信。

“我应该结束这里的工作吗？ 说不定，可以去国外吗？ ”他问。

接到父母的回信后，他离开病床，回到秦岭的怀抱。

“很多人去外海是为了镀金。 你也想给钱吗？ 我们要求的是纯金，既然镀了，就不是真金。 我希望你变得更强，度过眼前的难关。 现在的野外研究是你从小梦想和选择的生活道路，我们历经各种磨难，相信你会变成真金！ ”

7.

1983年，四川卧龙竹子开花。 第二年，在山区发现了8只死大熊猫。

熊猫吃竹子。 竹子开花后，很快就会死。 熊猫没有竹子是不会死的。 熊猫会死。

得出了一个结论。

而且，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熊猫在大自然中活不下去了，必须饲养。

正如国内专家所说，国外专家也是这么说的，最后老百姓也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竹子每六十年开一次花。 这是自然规律。 如果竹子开花，熊猫就会消亡，那么熊猫这个在地球上生活了两百万多年的生物，早就灭绝了十万多次，它怎么会一直活到现在呢？

这样的结论绝对不是科学的结论。 但是要反驳那个，需要科学的方法。

他探头探进大山深处观察熊猫的生活。 我发现山里的竹子有很多种类。 不是每根竹子都会开花，而是开花的竹子，也不是全部都会开花。 熊猫发现，只有秦岭大熊猫每年竹林的消费量实际上可以生活在任一竹林当年生长量的2.0%以下。

8.

真相就在山里，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他似乎抓住了这个轻率结论后的商业逻辑。

竹子开花，熊猫饿死，就建养殖中心，饲养熊猫。 这样，熊猫就得到保护，科学家就不需要去野外，可以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空旷的栖息地也可以用来开发。

这是一个多赢的局面。

没有考虑的，只有对生命的尊重。

“生来就是自由的。 你不应该被关在饲养场里。 和我一样。 ”他说。

回到山下，他拿着钢笔写信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挑战很多未知的东西。 但是他相信追求真相是科学的唯一目标，而真相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他说：“熊猫经过几百万年的进化活到现在，并不是为了在动物园里取悦人类。 动物园的熊猫真的不是快乐的熊猫。 大熊猫生活在它们的自由王国里，在那里风雨交加，需要见世面；在那里自由觅食，追求爱情，在田间出生，在田间死亡……”

历经沧海桑田，走过了几百万年。 那就是活着，是证明生命的力量，而不是人的力量。

我们应该做的不是饲养，而是尊重自然，敬畏自然。 地球所在的区域是地球送给其他生灵的礼物，人类不是地球的所有者，人类也要遵守地球的规律。

幸运的是，他的信任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停止了竹子开花导致熊猫灭绝的错误观点。

9.

10年后，秦岭大熊猫保护区建成，当地伐木场关闭。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脸上像个野人，心里像个收到玩具的孩子一样高兴。

有了保护区，伐木场关闭，伐木工人得到补贴，转业安置，原始森林又给了大熊猫。

但是接近山下，他开始感到困惑。

山下是千年古镇，当时唐玄宗逃难经过的地方，李白、杜甫蝶呤演唱不朽诗篇的地方。

但是，以前因伐木业而热闹的城市变冷了。

“街上，一只狗也没有。 ”他说。 “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最后，他在小屋里看到了两个老人。

“爷爷，这个城市的人呢？ ”他小心地问。

“走了，都搬走了。 ”

“为什么呢？ ’他有不好的感觉。

老人愤慨地说。 “听说有个从北京来的教授，他要打断我们的路，不砍树。 年轻人都走了。 只能留下我们这些走不动的人在这里等死……”

他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在回京的列车上，他充满了痛苦和困惑，而不是第一次建设保护区的兴奋和喜悦。

由于保护区的建成，存在了千年的古老城镇将会消失。 人类的存亡和动物的生存真的背离了吗？ 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他想不出答案。 那个他亲自推进，现在唯一能看到野生大熊猫的保护区，他一直不敢回去看。

直到他在别的地方找到答案。

10.

1996年，60岁的他来到广西。 据说当时有一种独特的叶猴，因为环境的变化而不再吃果实，以树叶为食，栖息在断崖峭壁上，极为罕见。

他的心动可能是验证他的虚拟的最好机会。

在长达20年的大熊猫研究中，他发现熊猫为父母照顾兄弟姐妹的无私行为。

那么，高级动物的利他性更强吗？ 海豚有救人的行为，人有牺牲自己保护他人保护集体的行为。

这些行为能用更高级的灵长目猴子来验证吗？ 人的社会行为受到早期动物遗传倾向的影响吗？

他想去非洲研究猩猩，但是没有经费，连去非洲的机票都买不起。

那么，研究一下这些叶猴吧。

这项研究不仅揭示了无私的秘密，也解开了他在秦岭的心结。

11.

虽然在秦岭大山的研究有20年的困难，但广西新研究的困难仍然超乎他的想象。

这里没有科学研究所。 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在野外进行。 没有经费。 他会从自己的家庭出钱，但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补给品。 因为这里没有店。

因为买不到蜡烛，所以想从外地寄来，买草纸。 当地村民指着稻草对他说。 这个很好用，不用纸。 没有地址。 他找了一个住在山洞里，或者后面有部队保管弹药的仓库。 因为没有食物，他总是用水和饼干袋度过一天的研究。

没有床，他在地上铺了门板，没有被子，他拿到了稻草。 他在门口高兴地写道：“君子之居，何尝不好？”

这些，他都能克服。

他想保护这些独特的猴子。

但是，我发现问题不仅仅是能否克服物质上的困难。

12.

“官山的老百姓真穷啊。 ”我想起了他第一次来白头叶猴生活的大官山，他说。

这里的村民长年在贫困线附近挣扎，但由于水质差，女性接受宫颈癌的比例高达50%，男性中找不到一个符合征兵条例。

有一天，他看到村民用夹子夹老鼠，三月不知道肉的味道他咽了一口唾沫：“今天可以吃肉吧。

村民瞥了他一眼，“这个拿去镇上的酒店。 卖钱再买油。 ”

还有一次，他从北京回来，带了一些点心给向导，给自己的孩子吃。

第二天来了向导，他高兴地说：“怎么样？ 孩子们喜欢那些点心吗？ ”。

向导的脸红了，他低下了头。 “点心，走到一半，自己受不了了。 ”

大人无法抗拒点心的地方，抓老鼠是重要的生活资源的地方，这是人与自然残酷战斗的地方。 没有肥沃的耕地，生活资源都要以残酷的方式自然索取。

为了烧水做饭，他们只能上山砍柴。 为了赚钱，他们只能开门见山拿石头。 为了找盐和油的钱，他们上山捕获叶猴，卖给餐馆。

山脚下的树被砍了，叶猴失去了生存的屏障，山被吹走了，石头被拿走了，叶猴失去了住的房子，为了给菜加点油，她放了盐，叶猴被做成野味上了餐桌。

但是，像秦岭一样，如果把这里单纯作为保护区，禁止人类进入，那个人的生存会怎么样？

熊猫是国宝，叶猴是山中的精灵，能惹人怜爱，是大自然的杰作，不就是一个个美丽的生灵吗？

“我画的是所有的生命形式都可以在这个小星球上共同生存。 ”

在秦岭，他知道为了保护秦岭的大熊猫，必须保护秦岭的森林。

而他站在官吏的山下，他突然明白，保护山叶猴，必须保护山脚下的丛林；保护山脚下的丛林，必须保护住在这里的人。

要救猴子，必须先救人！

13.

他在自己的地址上贴了“收购牛粪”的告示。

村民们一下子闹大了，牛粪也能卖钱吗？ 他们半信半疑地挑着牛粪来了。 他收集起来挖池塘埋牛粪。

过了一会儿，池塘里产生了沼气，他用管子引出这些沼气并点燃了。

“你看，以后不用上山砍柴了。 这样就可以生火了。 ”炉火闪闪发光，照亮了他兴奋的脸。

他跑来跑去求朋友，找政府，给村里盖沼池、挖井、铺路、盖小学，给山田种甘蔗，投资办糖厂，还请来外地医生给当地村民检查身体。

“后来，他们逐渐带来了存款。 这是以前没有的事。 现在有些家庭可以买车了。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他说。 他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白头叶猴不到一百只，现在高兴得像有八百只一样。

拯救村庄，保护叶猴群。

这不仅不矛盾，而且都是不相容的。

这是他最惊讶的发现。

14.

“你是个好人。 ”这是村民对他最简单朴素的评价，也是他最高兴的评价。

他没有刻意劝说村民不要杀叶猴，但村民没有上山砍树，也没有上山抓猴子，取石石场也关闭了。

在现在的弄官山上，人和叶猴一起生活在星空下。

最低的地方是被砍成小路的方形甘蔗田，上面是丛林里茂密的裙子，上面是猴子栖息的断崖峭壁。 人与猴子分享着大自然母亲给的礼物。

“山歌在心里没唱过，不添油不添醋。 山里的猴子来跳舞，田里的老牛应声……”

人和动物可以共存。 前提是相互尊重，保持自己的边界。 就像他在秦岭的研究一样。 秦岭海拔一千三百五十米，是个供人驻足的地方，以上是动植物之家，以下是人类之家。

15.

在寂寞的山里，在漆黑的峭壁下，在倾盆大雨中，他抬头看了看。

天亮了。

阳光从山峰间射进来，照亮了玻璃墙，山峦纷纷醒来，爬上悬崖来到丛林寻找食物。

他们熟悉那位陪伴在身边十多年的老人。

他们似乎知道这位老人是守护神。

但在他看来，这群猴子也是人类的守护神。

丛林，不仅是野生动物的栖息地，也是人类精神的家园，也许是人类安置自己灵魂的最纯净、最后的圣地。

他在峭壁上，不仅看到了种群的未来，而且是野生动物生存的希望，也是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希望。

这个希望是生命的无私。

16

在群里，他发现了隔代照顾现象，祖母照顾孙子，哥哥照顾弟弟妹妹。 生灵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有相互残酷的竞争，还有相互保护的本能，越是高级的动物，利他的特征越强。

而人类，作为地球最智慧的生灵，应该发挥自己无私的一面。 因为利他，最终保护的是我们自己。

他决定回秦岭看看。

秦岭，他献出了自己最旺盛生命的地方，他已经时隔十多年了。

他迫切地想再看一次山上的熊猫。 是孩子们。

但他害怕再次回到那里，眼前的是荒凉。 他可以冷静地面对野生大熊猫的獠牙，但不能面对别人幽怨的目光。

他始终记得秦岭山下古镇老人的眼神。 那句话，依然留在他的耳边。

“都是从北京来的那个教授，拒绝了我们的出路。 ”

17.

他决定还是回去看看。 也许，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保护猴子的工作给了他一点潜力。

车子在秦岭曲折的公路上上下下，他的心也上下浮动。

接近乡情更胆小，不敢问来人。 他的心情可以表达出来吧。

“终于到了。 我下车的时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里真好。 ”说起几年前下车的时候，他至今仍兴奋得不能自已。

荒废的城镇充满活力，这里已经成为旅游圣地。

当地人见到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纷纷上前拥抱他。

“谢谢你。 保护了这片水土。 ”

这是他听过最多、最高兴的话。

当时，他以一位科学家的直觉认为，人类要想继续生存，就必须保护身边的环境，和我们一起热爱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灵。 今天，他终于亲眼得到了验证。

地球母亲多么亲切啊。 即使我们伤害过她，只要我们有善意，她也会加倍恩赐我们。

18.

他应该追寻少年时的梦想。

在他的梦里永远甩不掉的海中精灵们，引导他来到荒野的不可思议的生物们。

美孚、河豚吉、利涉大川、利贞。 - 0755-79000在六十四卦中孚卦辞。

要找风的方向吗？ 去找海豚吧。 高高飞起的地方，是扬帆的方向。

要找生命的线索吗？ 去找海豚吧。 海豚所在的地方，必然是生命的乐土。

在广西的钦州，穿越了60年的时空，不知道是他找到了海豚，还是海豚又找到了他。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说钦州要建一个工业港，港旁的三母湾住着一群特有的中华白海豚。

他还想起了六十年前，自己踩过的光滑的“石头”，想起了那声音“啾啾”，一起在海里飞来飞去的样子。

他像和老朋友约会一样来到海边，在还是纯净的海上，他找到了久违的身影。

从那以后，海面上就增加了船。 不捕鱼也不观光，只追着风的方向寻找海豚的身影。

十三年过去了，这里的海豚熟悉了他的样子，他也了解了所有海洋下的生灵。

一份详尽的报告提交了，钦州工业港搬迁，为海豚生存留下了空间，也为人类留下了发展的未来。

“人不能孤独地在天地间行走。 人应该与万物的伉生共存。 ”

19.

现在，他已经80岁了，但他依然精神旺盛，穿越丛林，周游南海，与叶猴为伍，与海豚为伍。

一切与生命有关，与爱有关，与大美有关。

这是从海豚开始的故事，但不仅仅是海豚的故事。 因为他还在野外进行他的考察，所以他依然在寻找美。

山、海、动物、人，是他最关注的一切。 如果还有什么让他实践的话，也许就是教育。

这是父亲对他的期待。

父亲是归国华侨，也是教育家，回国后参加过革命，曾单枪匹马从日本人手里接过县城。 解放后父亲也选择了教育事业，但对儿子最大的期待是让儿子继承自己的教育事业。

但是，父亲没想到，他在一片陌生的风暴海洋里，儿子和动物结下了如此深厚的缘分。 这段缘分花了70年，还在继续。

“动物的研究这么成功了，不是还需要再进行点教育吗？ ”父亲对他说。

熊猫之后是叶猴，叶猴之后是海豚，海豚之后不知道什么动物让他着迷需要一二十年。

但是，教育又很重要。 “方舟是在大水之前建造的。 ”。

20.

在钦州，在他守护的白海豚附近，成立了传递爱的教育的文实中学。

这是一所高标准的中学，不仅教授教科书知识，更重要的是把生命教育注入教育。

就像他10岁时一样，感受到了生命的美丽。 他想把这种对生命的敬畏、对生命之美的感悟注入教育之中。

只有懂得生命之美的孩子，才能在人生的轨迹上画出美丽的线。 在追求自己的道路上，不会迷失方向。

18.

是说他名字的时候了。 是这个还在野外一线工作的老人。

他有很多名字。 他叫潘文石，生物学界泰斗，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大熊猫与野生动物保护中心主任，北京大学崇左生物多样性研究基地主任，世界野生生命基金会最高奖Paul Getty奖获得者，荷兰金诺方舟奖获得者。

但是他最喜欢的，是熊猫爸爸、海豚仔、猴王、荒野之狼布克吧。

现代人正在迅速觉醒，明智的伦理选择和科技进步让人类能为自己描绘出可持续生存的蓝图，在21世纪有限的时间内小心翼翼地引导自己和其他物种走出生存瓶颈，保护地球大部分生物多样性，为人类继续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我们要以新的生态文明和可持续文明指导人类行为，我们必须承担起保护自己、保护所有生命的责任。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可以在努力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甚至更好的生活的同时，实现保护生物多样性的伟大目标。

潘文石教授在北京论坛上的讲话

坚守荒野40年，是为了最终寻求人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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